她一直以为,世子只是出于愧疚,才在路过青州时去看看何春桃过得怎么样。现在看来,世子许是早就对她动心了,才会念念不忘跑去青州看她。只是不知看到了什么,才再未提起过她。
何春桃这下彻底惊住了,谢霁庭曾经去青州看过她?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四五年前?难道是赵大原还没去从军的时候?那时候她肚子应该已经显怀了,难道谢霁庭是看到了她的肚子,才没有露面?
可他究竟为什么会去青州看她?总不可能,是那时候就对她动心了吧。
她摇摇头,把这荒谬的想法抛到脑后。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去青州看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不重要了。
青鹞说完这两件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你知不知道,当年是我向国公夫人举报的你,三小姐来找世子救你的时候,也是我骗她说世子出府了!”
“我知道啊。”何春桃说。青鹞刚来第二天,馨如就特意来找过她,跟她说了这些事,还让她警惕青鹞。
青鹞一愣:“你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救我?”
“不为别的,我何春桃就是见不得男人虐打女人,别的地方的我管不着,但在我食肆门前,我就得救。”何春桃道。
青鹞恍然,原来无论今天被抓的是谁,她都会救。她这古道热肠的性子,想必就是世子喜欢她的原因吧。
“谢谢你救了我,你的这份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青鹞感激道。
何春桃摆摆手,又忍不住絮叨道:“你说你,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投奔你家世子图什么?还不如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生活,起码不会被潘泉贵找到。你啊,下次再被人欺负,得懂得自救,要知道,这世上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了。”
谢霁庭:“……”
他本来看她们回后院好半天都没出来,怕她出了什么事,才特意来后院看看,谁知,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这男人靠不靠得住,和母猪会不会上树,究竟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谢霁庭苦思不得其解。
“自救?”青鹞有些不解,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自救?她能偷跑出来,已经很是不易了。
何春桃只好给她举了个例子:“馨如的师父,就是布庄的吕大姐,她之前被相公婆母虐打苛待,就是用剪刀刺死他们来自救的,厉害吧。”
谢霁庭见她教人自救的法子竟是撺掇杀人,忙轻咳两声打断她。
何春桃听到声音才知道谢霁庭在外面,一时有些心虚,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她连忙收住话头:“咳,衣裳换好了,咱们出去吧。”
回到前厅,谢霁庭问青鹞:“你可还有什么亲人可以投奔?”
青鹞想了想说:“奴婢有个姑姑在平阳。”
“好,我让飞隼送你过去。”谢霁庭说完将卖身契交给她。
他本来也要派飞隼出去帮他办件事情,正好顺道送她过去,也可借此掩人耳目。
“多谢世子。”青鹞这次没再纠缠,接过卖身契,等飞隼准备妥当,便跟着飞隼一起离开了雁归镇。
出了雁归镇,她才记起来,还有件事忘了告诉春桃,那就是,世子和世子夫人从成婚到和离都没圆过房。
不过转念一想,不说也好,就当给世子追求春桃增加点难度吧,也算是对世子的一点小小的报复。
两人离开后,小镇重又恢复平静。
时间一晃,到了端午。
端午节要吃粽子、喝菖蒲、系五色缕,佩五毒香囊。
香囊的图案是蛇、蜥蜴、蟾蜍、蜘蛛、蜈蚣等有毒的动物,香囊里装的是艾叶、雄黄、香药等,是为驱‘五毒’。
何春桃对自己的绣工有自知之明,因而都是直接从布庄买的现成的香囊。
端午节这天,除了姚立群,食肆众人排排坐,何春桃挨个给大家系五色缕,从小安到巧秀馨如,都乖乖地伸出手腕让她系,轮到大黄春雨时,也都乖巧地伸出脚脖子让她系上五彩缕。
谢霁庭坐在最末,见给春雨系完后,她手中的五彩缕还有多的,便学小安他们,也伸出手腕,乖乖地等她给他系。
谁知,她竟直接略过他,拿着五彩缕走出门外,给对面蹲守的疯妇系上了。
疯妇转了转手腕,看着手腕上的五色彩绳,很是新奇。
谢霁庭默默地放下手,羡慕地看着疯妇手腕上那条本该属于他的五彩缕。
系完五色缕,便是佩五毒香囊了。
何春桃准备了五个五毒香囊,大黄春雨用不着,只挨个给小安、巧秀和馨如戴上了,又出门给疯妇戴了一个,最后一个则挂在了自己腰间。
五色缕都没有他的份儿,五毒香囊谢霁庭就更不抱希望了,见果然没有他的,他毫不意外,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无视一旁小安馨如他们投过来的同情的目光。
五毒香囊佩戴好,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