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钱啊。”姚立群理直气壮道。
“你怎么可能没钱?你武功这么高,光是你手上这把刀就值不少钱!”何春桃指着他手中的刀质问。
姚立群立时抱紧手中的刀,后退半步, 戒备地盯着她:“刀在人在!”
“你……”何春桃气极, 正要叉腰破口大骂, 却见谢霁庭走出来, 冲她使了个眼神。
“远来是客,大雪天的,掌柜的不如先请这位侠客进店坐坐,再细谈赔偿事宜。”谢霁庭笑着劝道。
何春桃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冷静了些,这人武功这么高,她若是真把人惹急了,别说是赔偿了,怕是小命都要不保。
她勉强点了点头,转身回了食肆。
谢霁庭则朝那侠客做了个请的手势,客气道:“这位兄台,还请进店一坐。”
姚立群又冷又饿,便没有拒绝这个提议,大步走进店内,见店里烧着火盆,便自顾自地坐在火盆边上烤起火来,也不管火盆对面的女掌柜是如何瞪着他。
谢霁庭进店后,先是给他倒了热茶,随后坐下来,寒暄道:“在下姓谢,是这桃原食肆的跑堂伙计。不知兄台贵姓?是何方人士?”
“免贵姓姚,从袁州来。”姚立群喝了口热茶答道。
“袁州路远,这天寒地冻的,姚兄来此可是有何贵干?”谢霁庭问。
“我来,是来找我娘子的。她跟我闹了场别扭就离家了,我一路追着她的踪迹才找来此处。”姚立群随口道。
何春桃一听便知他在撒谎,从来只听说过来这边关找相公的,还从未听说过来找娘子的。
谢霁庭虽知他在撒谎,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不知尊夫人姓甚名谁,相貌可有何特征,或许在下能提供些线索。”
姚立群沉yin了下,道:“我娘子是位绝世美人,她皮肤微黑,脸是圆的,鼻子是方的,长了一对黄豆眼,因为平日里不爱动弹,身材有些发胖,三两个人都扛不动她。”
谢霁庭:“……”
何春桃亦是一阵无语,他确定他娘子是位绝世美人,而不是一头大黑猪吗?
谢霁庭假意思索了下,道:“镇上倒是未曾见过尊夫人这样的人,不过,姚兄莫灰心,只要坚持找下去,定能找到的。”
“那就托谢兄吉言了。”姚立群点点头。
“姚兄找夫人心切,在下能够理解。只是,你毁了鄙店的牌匾,是否应当赔偿一二?”谢霁庭说。
“不是我不想赔,实在是我身上半文钱都没了。”姚立群苦起脸来,“实不相瞒,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刚才刻牌匾就是想着帮店家一个忙,好蹭口饭吃。”
谢霁庭与何春桃对视一眼,俱是没想到这武功奇高的大侠竟然能穷到这个地步,身上没钱不说,还饿了三天肚子。
“要不这样,我留下来给你们做跑堂,不要工钱,包吃包住就行。什么时候你们觉得我做的工够赔牌匾钱了,我就什么时候再走,成不?”姚立群主动提议。
按理说这么一个来历不明满嘴谎话的武功高手不该轻易留下,但何春桃实在咽不下牌匾莫名被改这口气,便点头应下了。
不把牌匾钱赚回来,管他是大侠还是魔头,都休想离开。
厨房里还有没卖完的羊汤和烧饼,何春桃便让巧秀热了些送上来。
一大碗羊汤,外加三个大烧饼,姚立群风卷残云般全给下了肚,打了个饱嗝后摸了摸肚子,惬意道:“终于填饱肚子了,这天也黑了,不知住的地方在哪儿?”
何春桃一时有些发愁,包吃就算了,但留他住下就有些过于冒险了。万一他半夜趁她睡着抹了她的脖子咋办?
这时,谢霁庭出声道:“食肆没有多余的房间,姚兄若不介意,可随在下到寒舍暂住。”
“哦?谢兄住在何处?”姚立群问。
“不远,就在离镇子两刻钟脚程的双坪村。”谢霁庭答。
姚立群想了想,两刻钟脚程确实不算远,便点头应了。
一旁,何春桃有些担心地看了谢霁庭一眼,她不想自己半夜被抹脖子,却也不想他被抹脖子啊。
谢霁庭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这姓姚的高手突然出现在雁归镇,必有所图,他带他回家暂住,也可趁机打探打探虚实。
天色已晚,又天寒地冻的,眼见不会再有客人上门了,何春桃便提前打烊,放了巧秀回家,也让谢霁庭带着姚立群提前回去了。
谢霁庭等人离开后,何春桃想了想,让小安在家待着,自己则去了趟木匠铺,找郭木匠定了块新牌匾。早些做好也好早些换上,也省得赵大原万一回来了却找不着家。
翌日一早,谢霁庭带着姚立群来到店里,姚立群手里还拎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山鸡。
“山上打的,劳掌柜的给炖上,就当是给大家加个餐。”姚立群将山鸡递给她。
什么给大家加个餐,不就是他自己嘴馋了吗?
何春桃心知肚明,却还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