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 她也不是妇产科医生, 所以林小姨其实是有些为难的。
可这也是外甥这么多年第一次找到她头上,林医生想等她见了他那朋友再说。
很年轻看上去很舒服的一对夫妻,全程检查下来都很听话配合, 除了问胎儿、母体健不健康,是不是应该定期做检查, 该怎么照顾、饮食需要注意什么之类常规问题,也没问什么不应该的话。
最后检查结束,夫妻俩非常真诚的再三表示感谢,然后一脸高兴地走了。
留下林医生和她同事有些疑惑不解。
“你确定你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有,人家都没有问, 只听说胎儿发育的特别好, 就高兴得不行。
你肯定是误会了, 人家第一个孩子呢,再说我看这对小夫妻,也不是那种特别在意孩子性别的人。”
“那他们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做检查的医生笑得一脸得意:“我才不告诉你!他们要真回头私下找你问, 你肯定还会来找我, 我也就知道了, 看看我是不是看走眼了。”
做这方面医生, 见到的准父母成百上千的, 就没有哪一对没拐弯抹角甚至直接问的, 关注力全不在胎儿是否健康之上, 好似他们这个检查只有检查孩子性别一个作用,不为看孩子性别,他们根本不会花钱做这样检查。
这对夫妻都找了熟人来关照,结果最后人家没问。
赵军和姚晴天哪有真不好奇宝宝性别的,不过他们知道诊断宝宝性别是不合规的,正好他们便保持着这份神秘。
赵军拿着一摞检测报告,心情格外激动,并且喜行于色,好似倒退成了年轻的小伙子,一点不显稳重:“医生说预产期在农历八月初二,那时候正好不冷不热,到时候我们提早来县城住下,在大医院生安全。
我看医院边上就有招待所,我们住环境最好的!”
薛青松听了也为他们高兴。
“到时候我的新房子应该分下来了,住处我来帮你们安排,我和笑笑还可以帮你们照顾。对了,你们娃儿出生后和我结干亲怎么样?”
赵军听了立马不乐意了:“美得你,想孩子赶紧讨了媳妇自己努力去。”
这个孩子可是他奋战了整整一年才得来的宝,谁敢跟他抢,得问问他的刀愿不愿意。
检查也做好了,店铺也考察过了,衣服鞋袜也买了不少,两人要回镇上准备开店营业挣钱了。
不过县城回镇上的客车都在上午,下午全是比较颠簸、噪音很大的三轮车,赵军自然不敢让姚晴天坐那样的车,两人便又在县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九、十点左右出发。
正好,今天薛青松要去接了林笑笑一起去他外婆家拜年,三个人一起出门。
来的时候提篮里装的全是带给薛青松的吃食、礼物,回去又装满了两人在县城买的东西和薛青松回的礼物,比来时还多。
提篮绑在自行车后座上,推着去了车站,回去的路上依然是把自行车架到到大巴车车顶用网兜绑着,因为两头车站离薛青松家和赵军他们租住的房子都有一定距离,赵军一路带着自行车一起,如果什么时候姚晴天走累了可以坐车子上歇着。
不过姚晴天觉得赵军纯粹是白费这事了,她身体好的很,别说走了,跑起来都不会有问题。
两人回到阳湾镇,赵军将姚晴天送到他们租住的房子里,便马不停蹄赶到街上,先去rou铺查看这两天的账目。
去年,赵军重新接手rou铺后,恢复了原先小武、小刘工作模式,一个记账收钱打包,一个切rou称rou,一天一轮换,相互监督。
早上rou由他和一名开拖拉机师傅共同去屠宰场拉过来,如果一天下来,账目依然有错漏的,当天记账收钱的占九分责任,称秤的占一分,缺多少赔付多少,多的话直接充公上交。
一周超过三次,账目依然有问题,两人一起退回屠宰场,换新人过来。
开始两人很有意见,不过碍于赵军威势和这份工作的轻松稳定、薪资也算可以,忍了下来,一段时间后发现这账目果然不出错了,并且活干起来更轻松有条理,还不会相互埋怨、相互指责,对赵军就更信服了。
如今,因为猪rou供应充足,除了限量的凭票证供应的猪rou,有太多特供rou流入市场,所以开年怕是不止有骑车背rou的二道贩子,街上也会陆续出现特供rou店,不需要凭票购买,这个价格由市场决定,但是价格必然比公家rou铺高。
rou票是按人口发放的,保障的是城镇最基层、穷苦的人都能吃上rou,可现在市场经济体制下,越来越多的人富裕起来了,他们吃的起好的,特供店便应运而生。
特供rou卖得再贵,不限量,也不限时间,钱肯定是能多挣的。
屠宰场找赵军问过,问他会不会想开特供店。
rou联厂领导的想法是,希望赵军如果开特供店卖rou的话,就盘下那两家rou铺的其中一间,依然在这边开,依然兼管隔壁公家rou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