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扬声器响起的轻笑,他右手拿起挂架上的毛巾擦头,左手拿起大理石台上的手机,挑眉反问道:“以及我说我要追你,你为什么显得很意外。”
脑海想象着女人几秒后的失措,祁夏璟懒懒靠着靠着大理石台,修长食指点下录音键,不紧不慢的倦怠语气:
“是我那天亲你,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
意料之中的,黎冬有半秒卡顿,才匆匆辩解:“你怎么总故意曲解我的话——”
“黎冬。”
女人轻声抱怨的语调拖着尾音,听的祁夏璟心尖发痒;昏暗空间里他无声挑眉,故意压低声线佯装愠怒,唇角却悄然上扬:“我这辈子就亲过你一个女的。”
“你不会昨天才和我接吻,今天就不打算负责了吧。”
“明明是你先亲我,”黎冬忍不住委屈反驳,斤斤计较着,“还是两次。”
“但你两次都没推开我。”
祁夏璟难得能听见她使小性子,眼底笑意更深,有意将蛮不讲理发挥到极致,慢悠悠道:“所以,我们是共犯。”
“”黎冬终于被他的无赖诡辩打败,闷声道:“那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计划得逞愿者上钩,祁夏璟后牙咬着唇壁软rou,从容不迫的语调带着几分斯文败类的痞坏:
“简单。”
“你叫声‘宝贝’给我听听。”
男人顽劣的儿化音语调上扬,颗粒质感的低沉嗓音暧昧又缱绻;比起要求黎冬跟着他念,倒更像是借此机会调情逗弄。
几秒沉默,黎冬害羞的尾音都是轻颤:“祁夏璟。”
“嗯。”
祁夏璟听她半恼半羞赧地念他名字,喉咙又是一阵干涩发痒躁痒,嗓音也愈发嘶哑慵懒:“你叫,我听着呢。”
对面彻底陷入沉默,只偶尔有稍显急促的浅浅呼吸。
祁夏璟知道黎冬的性子叫不出羞耻称呼,本就只打算调侃她两句,顺便再拖长些通话时间。
将擦头的毛巾丢在挂架,祁夏璟目光扫过镜子里男人心脏处的纹身,微顿片刻随即移开,转身要去拿换洗的衣服。
宝、宝贝。”
黎冬忍着羞耻的低喃声猝不及防在浴室响起,声线是紧绷的轻软,突然到祁夏璟一时反应未及,话落几秒,够衣服的手仍旧悬在半空。
或许是祁夏璟愣神的时间太久,最后还是黎冬率先打破沉默:“你怎么不说话。”
掌心攥成拳又松开,最后祁夏璟双手撑在大理石台,由冰冷触感刺激躁动神经,低头不由得沉沉笑出声。
他盯着通话中的手机,屏幕光亮反射出他此刻眼底泛涌的情欲:“阿黎,再叫一声。”
“刚才信号不好,没听清。”
这次回应他的,是听筒里无情的嘟声。
寒冬腊月的季节没开空调,祁夏璟却被某人磕磕绊绊的两字喊的浑身燥热。
再不着急套上换洗衣服,他低头向下瞥了眼,在光线昏暗的浴室中无声挑眉,抬手抓了把漉漉的短发。
也不知最后是谁把谁玩脱。
祁夏璟捞起大理石台上的手机,给唯一的置顶发送短信。
qxj:怎么突然挂电话?
消息发送的同时,聊天框就一直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迟迟等不来回信。
许久,黎冬才明显带着情绪回复:“信号不好,手机自己挂的。”
似是害怕祁夏璟再打来,
“冬冬, 月中的校庆你打算去吗?”
离别父母的周六当日上午,黎冬陪母亲整装行李后待在客厅,此时正低头在看文献, 轻声回复电话:
“要看医院时间安排,你呢。”
“学校要我做名人演讲, 我当然不想去啊。”
昨晚喝到神智不清的沈初蔓又恢复生龙活虎,“我高中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么, 教导主任见到我,血压都得飙升一倍。”
说着她又嫌弃地啧了声:“校庆后还要搞什么同学聚会, 拜托我们关系很好吗?今早都快五六十个路人甲加我微信了。”
黎冬闻言点开通讯录, 看着二十多条好友申请, 轻笑道:“可能只是随手申请的。”
前两天三中百年校庆的消息传出, 黎冬就先被班主任老安拉进班级群,这两天陆陆续续总有人加她好友, 不少人加之前,还特意在群里艾特她告知。
黎冬无奈只能通过。
“既然是随手加的, 那我就顺便当没看见呗,”沈初蔓懒的应付人际关系,沉yin片刻,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那什么,我想问个问题。”
女人声音听着有些紧张:“昨晚是徐榄单独送我回家的?”
黎冬嗯了声:“怎么了?”
“总感觉他眼神怪怪的,”沈初蔓烦躁地喝了一大口水,“算了搞不懂,大概是我喝断片, 记忆出问题。”
想起昨晚的醉酒, 黎冬放下手中铅笔:“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