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朝堂定然还跟以前一样,有了他,这朝堂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乱糟糟的,叫人心烦。
有那与何洪钟一样刚注意到许怀谦咳嗽帕子上沾着血迹的人,拉住了这些脸上掩饰不住不耐烦神色的官员:“且先让他们得意去,那许怀谦大病初愈就赶着出来给他家夫郎铺路,说不得就快命不久矣了,这个时候去触他眉头做什么,万一被他咬上反沾惹一身腥。”
官员们这才注意到,这才刚入秋,许怀谦都把氅衣给披上了,整个人也苍白得不像样,还时不时地咳嗽两声,跟以前中气十足,面色红润的模样判若两人。
官员们眼皮子一跳,这许怀谦不会是快油尽灯枯了吧?
想想先前陈烈酒说许怀谦病入膏肓,整个人吊着就剩一口气了,这突然之间就好了,本就奇怪。
再加之,这好了也不好生在家养病,就这么巴巴地来上朝了。
众人想到,许怀谦和陈烈酒子嗣单薄,多年来膝下就只有一子,那孩子如此才五岁,离他顶立门户还有十几年之久。
而陈家除了陈烈酒又再没有旁人了,说不得许怀谦如此拼命就是为了在他死前给他家夫郎铺一条康庄大道——
这个时候,他可不就是逮谁咬谁嘛!
一众官员反应过来,霎时间全都收敛好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像无事发生一样。
等到太子来上朝,看到的就是站在户部边上,没有被任何人欺负的商部,满朝一片和谐的模样。
挑了挑眉,见了鬼了,朝堂能够有这么听话?不给商部使任何绊子?
他怎么就不信呢,站在朝臣面前的桌子上,开口问了一声:“如今商部并入朝堂,孤想有些事情也该继续进行下去了。”
他唤了一声:“商部。”
陈烈酒拿着玉笏出列:“臣在。”
太子问:“在各地修建商场的事,你们商部是如何规划的?”
陈烈酒答:“以京城为中心点,以十三个承宣布政使司为边缘,从京城慢慢往其他承宣布政使司扩展。”
“但由于其他承宣布政使司还未达到修建商场的繁荣度。”陈烈酒慢条斯理道,“商部这边暂定了盛北、昌南两个承宣布政使司,待这两个商场修建起来,若是其余之地,也犹如这两处繁华之处,再行兴建商场之事。”
戚白楠和嵇湘南商部双楠去的就是这两个地方。
如今缙朝发展得比较好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两个地方了。
其他承宣布政使司虽说也有长进,但跟这两个承宣布政使司比起来,还是有所差距。
“嗯。”太子听了听,觉得商部那边也不是盲目扩张,挺满意的,又向朝堂诸公问了问,“这商场,也有各位大人的股份在里面,各位大人可有何其他意见。”
这商部才进入朝堂第一天,他们不挑刺都得挑点刺出来吧?
正好也让他见识见识这商部的能力。
可是环视了一圈,竟然无人出列,太子一头雾水,不应该啊,为了不让商部的女子、哥儿进入朝堂,前些天他们都打出狗脑子来了,这会儿能有这么太平?
太子咳嗽了一声,向何洪钟问去:“何大人,你有什么高见?”
被太子点到的何洪钟整个人就一个大无语。
不能跟因为我为此事撞过柱子,你们一个个都逮着我来问吧?
我也累,我也有不想说话,只想当个透明人的时候!
求求你们车开问我了!
何洪钟在心里吐槽一阵子,出列道:“回太子殿下,这商部的事,臣一窍不通,并没有什么意见。”
这下别说太子意外了,许怀谦和陈烈酒都意外了一下,莫非,这些大臣们全都原地顿悟了,觉得商部大有前途,全都不打算折腾了,准备混吃等死?
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们既然不反对,这就是好事一桩啊。
太子等了等,没见有人跳出来反对,清了清嗓子道:“那孤就如此让商部进行下去了。”
“太子殿下英明。”全朝异口同声地说道。
太子看他们如此统一口径,就跟见了鬼一样,觉得今日的朝堂好不正常,好邪门。
手里还攥着陈烈酒送给他绣着长命花,就是一种火红如血的花的手帕的许怀谦也觉得邪门。
经常跟这群大臣打嘴炮都打习惯了,突然之间,他们不反对自己,全支持起来,他还挺不习惯的。
安安稳稳无事挺到下朝的许怀谦摸了摸脑袋,难不成,真是早上两个儿子那一番祝福起了作用?
而今天有备而来的陈烈酒和祝双双两人也觉得奇怪,两人都准备好了,今天朝堂上会起怎样的一番腥风血雨,结果无事发生,这就很尴尬了。
“陈大人……”原本在心理准备了一番措辞,就等着朝堂诸公发难的时候,好怼回去的祝双双见今日没有发挥出自己的本事,惴惴不安地向陈烈酒看过去。
“无事。”虽然猜不到朝堂为什么不发难了,但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