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温年平日里都忙,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孩子,这垚垚的事,可能要多麻烦你和许大人了。”秋若笙拿着笔墨纸砚很快给陈烈酒拟了份单子,“这些东西,都是我送给糯糯的见面礼,你可不要跟我见外啊。”
秋若笙本就崇拜陈烈酒,就算没有垚垚这事这么一出,她也会找个机会单独拜见陈烈酒,今儿又出了这么一桩子事,她自然是舍得下本钱的。
给陈烈酒的单子上写满了各色珍珠宝石,以及各类名贵的东西。
当然陈烈酒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和许怀谦确实是没钱,但他们在盛北的马匹和牛确实是不少。
于是他大手一挥,直接写下了一千匹役马和五百头犏牛的单子:“我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唯独这两样拿得出手的,你也不要嫌弃。”
秋若笙最初看到陈烈酒只在单子上写下两行字的时候,也没有意外,因为满朝都知道,许大人不收礼,也不收孝敬。
他们又是从农家起来的,家里唯一挣钱的产业,一个炭窑,一个砖窑,全都捐给了朝廷。
就连陛下承诺过给陈烈酒的全国千分之一的防银炭收益,都被陈烈酒捐给工部拿去修路了。
两夫夫平日里就靠着俸禄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意收入过活,而京城物价又高,许家家底薄,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他接过陈烈酒的单子,看到那短短的两行字上,写下的这两行字,整个人都惊呆了。
一千马匹,就按照现在缙朝的马,一百两左右的价格算,一千匹马,也有一万两了。
更别说还有这两年新在缙朝兴起的一种役牛——犏牛。
听说这种牛比黄牛的力气还要大,寻常黄牛拉货物两千斤已经是极限,而犏牛能拉到三千斤往上,性格也很温顺。
所以不少人生意都喜欢去购买这犏牛,到因为犏牛才刚刚在缙朝兴起,听说还是从盛北那边传过来的,数量也不是很多,极难购买。
没想到陈烈酒一送就送了她五百头……
秋若笙看了一眼,就忙摇头道:“陈大人,这也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我都没嫌弃你们的礼重,你们倒是嫌弃我们的礼贵重了。”陈烈酒笑笑,不同意收回,劝道,“我家阿谦跟垚垚很投缘,这也是我们作为他未来的爹爹,给他的一份心意,收着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我得在单子上再添些东西才成。”秋若笙不缺钱,她刚刚以为自己在单子上写了不少东西了,这会儿看到了陈烈酒的礼又觉得太少了,还想再往上加一些。
陈烈酒直接把单子给收了起来:“这些东西都已经够把我家库房给填满了,你再加下去,我家可没有那么房子来装了。”
陈府不像别的府邸,好几进好几出的,陈府的房子就三进,还住着一大家子人,陈烈酒和许怀谦的那个小院可放不下秋若笙给他们的这么多礼。
添礼的事就此中断。
两家大人说定好了之后,沈温年把响球交给了陈诺小朋友,而许怀谦也把糯糯给垚垚小朋友选的玻璃小马送给了沈杳,这干亲全是认下了。
虽然两位父亲对对方的父亲都不是很满意,但一个想到自己以后多一个儿子了,一个想到自己以后多一个小哥儿了,都捏着鼻子认了。
沈家的金钱银山不要钱地往许家搬,箱子一直从巷头摆到了巷尾,而许家的牛马也大批大批往沈家的庄子赶,弄得沈家在京郊城外的庄子都装不下了,还得向别人家借庄子。
沈许两家结为干亲家的热度,在京城持续了许久。
大街小巷,一直在讨论此事。
因为这事把一桩陈年旧事也给勾了起来,京城的人可没有忘记,这沈大人和许大人几年前,可是有过桃色绯闻的。
当年京都的酒肆茶楼可都在说着这桩热闹事,还有落魄秀才们写的话本呢。
原本这些事随着两人各自成亲生子,这桃色绯闻已经没有人说了,如今两家这一结为干亲家的事,再次把京都人的记忆给勾了出来。
不少人还把当年珍藏的话本拿出来重新翻看,讨论起来:
“这沈大人和许大人是重新再续前缘了?”
“当年没有办法在一起,就让小辈间在一起?”
“非也非也,若是要让小辈间在一起,那该定娃娃亲才是,何必定一个干亲,欲盖弥彰。”
“我看干亲是假,娃娃亲才是真,寻常干亲,哪有如此重的礼,怕是借着干亲的名头定娃娃亲呢。”
“如此说来,沈大人当年与许大人之事,怕也不是假的了——”
大街小巷的人把这事当趣闻谈着,殊不知,当事人肺都快气炸了,又在陈烈酒身前撒娇呢。
“阿酒,你看,我就说跟这沈温年结为干亲家没什么好事,瞅瞅,这坊间说什么都有了!”
许怀谦自认为自己,风华绝代但却一生洁身自好,除了陈烈酒,这辈子他就再没斜眼看过旁人。
一辈子却三次都折在了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