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他们选歌还为时尚早。
最后还是秦图南说:“唱那个蓝蓝的天上吧!”
“行!”应下后,林冬至清了清嗓子后便开腔了,“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林冬至挺会唱这些老歌的,唱腔,情感,啥都不缺。
别说秦图南都忍不住跟着和两句了,就连小nai娃们也跟着啊呀呀的和着。
一曲毕,大开的院门口冷不丁传来啪啪啪的掌声。
林冬至抬眸看去,是个不认识的老太太,和两个三十来岁的美妇。
为首的老太太穿着靛青色圆领盘扣褂子,袖口,衣摆都有Jing巧的暗纹,古朴却不老土。
她满头银丝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以一只木簪盘成发髻。
身旁的两位也是差不多打扮,只不过衣裳颜色要稍微艳一点,衣裳上的暗纹也稍微明显一点,发簪和耳环更多点儿。
不过整体来看,这三人身上有很重的古韵味儿。
林冬至想,她不认识的,却能找上门,且有如此浓郁的古韵味儿的人……那就只有阮玉的婆婆和妯娌们了。
果不其然,穿着立领套裙的阮玉后一步进来了。
她笑着冲林冬至招手,说:“冬至,我来看你了!”
打完招呼,又领自家婆婆和妯娌进去,给林冬至介绍了一遍。
阮玉婆婆姓尤,叫尤雁归。
听到这名儿,林冬至愣了一下。
上辈子她拜了个唱京剧的师父,也姓尤,叫尤青烟。
那老太太说,她天赋不如生母尤雁归的十分一,纵使努力了大半辈子也达不到母亲尤雁归的成就。
这是意外撞名了?还是说眼前这人就是师祖尤雁归?
可她不是穿书吗?难道《赘婿不认命》是以真实故事改编的书?
尤雁归可不晓得林冬至此刻的惊疑,她问:“小姑娘,你这唱腔打哪儿学的?”
林冬至心道:极有可能是你闺女,也就是我老师那儿学的。
面上却只能说:“跟着收音机学的。”
秦图南没忍住,炫耀道:“我这弟妹啊,可是个歌唱家的苗子!不论啥歌,听个一两遍,就能跟收音机里那些人唱得差不多了!”
尤雁归身边那个穿蓝衣的美妇低语一句:“这哪是差不多啊?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穿暗红色衣裳的妇人也附和道:“确实是个唱青衣的好苗子。可惜了,没能从小培养,不然——”
她的未尽之言是:不然婆婆定会将人收入门下,当做衣钵传人。
可话还没讲出来呢,就听见她婆婆尤雁归说:“小姑娘,你要不要认我做师父,我教你唱戏。”
“老太太,多谢你的垂爱,”秦图南抢先替林冬至拒绝道,“我这弟妹是要考大学的,不唱戏。”
秦图南以前家里富裕过,她打从心底里认为,唱戏是个下九流的职业。
尤雁归执意要林冬至的回答,她问:“小姑娘,你是什么想法?只要你愿意,你夫家若是拦你,我就替你离了这婚。”
“拦你前途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不要也罢。”
秦图南顿时火冒三丈,怒道:“老太太!你啥意思啊?上来就拆人姻缘?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说完,她又瞪了一眼阮玉,冷嘲热讽道:“不愧是你带来的人,跟你一样讨人厌!”
要是平时,阮玉肯定跟秦图南吵起来,可今天婆婆和妯娌都在跟前,她忍了,尽量维持住大家闺秀的做派。
阮玉还硬扯出了一抹笑,说:“我婆婆不是那个意思,她、她就是怕冬至心里想学唱戏,而你们拦着不让。冬至,那啥你别生气,行吗?”
林冬至摆手道:“我没生气。”
一来,尤雁归极可能是她恩师的母亲;
当年要不是尤青烟非收她做徒弟,就她那点文化分,哪儿能进上戏啊?
二来嘛,恩师口中的尤雁归是个戏痴;
年轻时还因为儿子们缠着儿媳,叫其不能早起吊嗓,而让儿子们净身出户过。
既爱屋及乌尊敬着尤雁归,再对这种脾性早有心里准备,林冬至自然也就没什么火气了。
不过,该拒绝,还是得拒绝。
她与尤雁归说:“对不住啊,尤老师,我对这行没啥兴趣。”
比起日复一日的唱青衣,她更喜欢在电影,或是电视剧里演形形色色的人。
而且吧,她是尤青烟的学生,这要做尤雁归的学生,那不就坏辈分了?
即使被拒绝了,尤雁归也没放弃的意思,她瞥了一眼八仙桌上的学习资料,说:“我瞧你学习成绩应当不如何吧?”
说着便指出了默写纸上的好几个错字,而后说了一句林冬至非常耳熟的话:“以你的学习成绩考个好大学很难吧?那不如做我的关门弟子,我保你上盛京电影学院。”
林冬至:“……”
她可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