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楚志平和白佳慧这两人,根本没有什么财产要分割,那是你儿子不想离,回家骗你呢。”女工作人员一边办手续,一边不客气说道。
年春花猛然看向一脸臊红的楚志平。
她的手指颤了颤,锤了楚志平一拳:“丢人玩意儿!”年春花咋能接受自己的儿子被甩了,在她看来,哪怕是离婚,也该是白佳慧被甩才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年春花咽不下这口气,对女工作人员发作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女工作人员冷冷道:“请你自重,刚才你进来嘴里不干不净的,大家都听到了,这么多人你抵赖不了,现在手续办好,你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
门卫也从外面进来,虎视眈眈看着年春花。
这里可是机关单位,年春花虽然凶狠泼辣,但其实骨子里“Jing”着。
一听要报警,她就哆嗦了几下,也不管自己落没落面子,赶紧带着楚志平走了。
剩下女工作人员无端被羞辱一次,顺了好半天的气——这年代民政局也难做,以前,有的夫妻跑来闹离婚,在民政局又打又闹。
民政局看这个光景生怕出人命,赶紧给办了离婚。
没想到过了几天,这两人跑来民政局闹工作人员,哭嚎着说他们不想离,民政局说你们不想离,你们来这儿干嘛?
他们说,我就是想吓吓对方,谁知道你们动作那么快!
真是快也不是,慢也不是。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们吐槽年春花:“这人这么混,我看,她那儿子离一次婚还不够,以后找咱们的次数还多着。”
“谁受得了这样的搅家Jing?以后她儿子再来办离婚,咱都迅速给办了。”
看她儿子能结几次婚,在乡下,男人离婚的次数多了可不好找,乡下打光棍的男的可多着呢。
年春花就这样通过撒泼打混,成功给自己的儿子离婚开了绿灯。
她回了第九生产队,把头扬得高高的,别人见她这样,以为出了什么喜事儿,问:“春花儿,咋啦?这么高兴?”
年春花就把自己如何让民政局快速办理离婚的事一说,夸耀自己能干:“要说这些人,就是磨洋工,都磨到我头上了!我说今天办那就必须今天办!志业已经不是一般人了,民政局也要给一些面子哩。”
年春花夸完自己,就见别人一脸古怪的要笑不笑的表情。
几个地里的老辈子摇摇头,楚老五也在这边地里,他和老婆周芳对视一眼,都觉得年春花太不叫人了。
楚老五从地里直起腰:“年春花,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你亲自撵着去让你儿子儿媳离了婚,让你孙子孙女没亲妈,你骄傲得很?你败坏自己的名声不要紧,别让别人觉得我们楚家是这种不知人lun的家族!”
年春花对面的人也深以为然,哪儿有年春花这样见儿子离婚了高兴得像过年的人?
她的脑壳太匪夷所思了。
不会真以为楚志平以后还能找到什么好的吧?
两个儿子带着呢,哪个姑娘略微有点选择都不会给人当后娘。
楚老五等人再看着年春花身后的楚志平,更是鄙夷,年春花脑壳木,可这个楚志平,更是蠢得令人心惊。
老婆可是他自己的老婆,他脑壳清醒明白的话,年春花再恶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楚志平大概知道别人是怎么看自己的,头都不敢抬起来。
年春花有些尴尬,看着这一圈儿连招呼都不想和她打、话茬子都不想再接的人,她就觉得被瞧不起了。
实际她的感觉没错,现在大家的确瞧不起她。
年春花暗暗想,这不对啊。
这辈子,福气都进家门了,虽然不像上辈子那么强,但是,志业不照样捞到了好工作?
整个队,也就她的志业工作最好了吧。
大家怎么都不来巴结着她?年春花这种人,恶而浮躁,她就想着自己比谁都强,谁都来巴结着她,捧着她才是。
现在别人不大搭理她,她这心里别提多难受,都快活活把自己呕死了。
年春花故意提了几句楚志业现在的身份不一样,又说了几句供销社便利大得很之类的话,别人翻地的翻地,干活的干活,没一个眼神给她。
年春花实在绷不住,又说了句:“唉,这人与人啊,造化就是不一样。当初一起去领种子的这么多人,咋就楚三叔和志业救了叶工?”
“要说啊,还是我脑壳转得快,要是没有我那时候叫志业跟着去领种子,哪儿有这种好事儿进门?”
她说得实在是烦,一个之前和她有点过节的队员直起腰来:“是啊,咱们谁有你脑子转得快呢,让儿子往山塌的地方跑,手都落下残疾了,你这个聪明的脑瓜子,我们这些人可学不会。”
年春花:…………
她吸气吐气,强自镇定,算了算了!
这群人就是酸了,妒忌她家!等以后志业那份工作看到好处,这群人还不跟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