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们避无可避,很快便负了伤,被傅恒之等人制服。
此时,卫不疑也带人赶了来,道:“将军一离开,便有刺客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还好我们人多,他们没占什么便宜。”
傅恒之点点头,看着林中冲天的火光,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诺!”卫不疑答道。
傅恒之翻身上马,留下几人察看有无活口,便带着众人朝着长安城的方向策马而去。
城门外,沉鱼看着远处漫天的火光和浓烟,心里不觉揪了起来。
她走到皇帝身前,道:“舅父,这树林里可是出了事?可要差人去瞧瞧?”
皇帝神色坦然,道:“近日天气干燥,这树林里走了水也是有的,不必担忧。”
他说着,吩咐侍卫,道:“派人去瞧瞧。”
身边的侍卫领了命,很快离开了。
皇帝这才看向沉鱼,笑得诡秘莫测,道:“如此可放心了?”
沉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强压着心绪,道:“舅父体恤城郊百姓,是万民之福。”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抬头望了望天空,道:“再等些时候,应该快到了。”
沉鱼颔首道:“诺。”
她说着,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可心下却总是不安的。
傅行之低声安慰道:“别担心,凭着大哥的本事,谁也奈何不了他。”
沉鱼没说话,只是蹙紧了眉头。
半晌,姜子彦走到她身侧,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沉鱼心底这才略松了些,手中的帕子被松了力道,可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
傅言之站在皇帝身侧,面色如常,可眼底却讳莫如深。
贺兰止站在他身边,笑着道:“许久未见王妃了,殿下怎么没带她一起来?”
傅言之看了他一眼,道:“我的家事,还不劳贺兰大人费心吧。”
贺兰止笑着道:“不敢,只是这些日子陈公子不在长安,王妃也许久未露面,的确是引人深思啊。”
皇帝听着,也不觉看过来,道:“言之,怎么许久未见周姒啊?”
傅言之道:“是前些日子周太傅得了重病,儿臣特意让周姒回去侍疾的。”
“侍疾?”身后突然响起周太傅的声音,道:“若再任由她侍下去,只怕臣这副老骨头就遭不住了!”
傅言之顿时面色一僵,循声望去,只见周太傅已走到了他近前,冷冷望着自己。
“太傅。”傅言之行礼。
周太傅却只瞥了他一眼,道:“臣受不住,这礼殿下还是免了吧!”
“太傅……”傅言之还欲再说,却见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马蹄溅起尘土,宛如踏着风浪而来,那是只有战马才有的声音。
傅言之心底一沉,全然顾不得与周太傅周旋,只死死的盯着那马蹄的方向。
沉鱼亦走到前面来,她明明站在傅言之身侧,却连眼神的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反而全神贯注的盯着那马蹄的方向。
傅言之不觉转头看向她,心中感慨万千。
他们上一世曾是夫妻啊!怎么这一世,竟会走到完全对立的两面?
他还未来得及细想,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便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强迫自己集中Jing神,看着不远处的方向,直到他们离得越来越近。
只听“嘶”的一声,为首的战马前蹄抬起,登时便立在了他们面前。
傅恒之翻身下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半点拖沓,此时的傅恒之已再不是当初那个骄矜的贵公子,而变成了一个杀伐果决的将军。
这一次,他没戴面具。
比之四年前,他的身量又高了不少,身量也宽厚了些,脸依旧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只是成熟了许多,眼底也不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反而冷如寒星,带着傲视天地的气魄,让人不敢迎视。
“恒之!好啊,好……”皇帝夺步上前。
傅恒之却并未看他,只径自走到沉鱼面前,含笑道:“我回来了。”
沉鱼伸出手来,擦去了他脸上的灰烬,浅浅勾了勾唇。
皇帝的眼底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愠怒,很快又恢复了一个寻常父亲见到许久未见的儿子时该有的神色,他痛惜的走到傅恒之面前,道:“恒之,你受苦了啊!”
傅恒之这才看向他,行礼道:“父皇。”
“快起来吧!”皇帝扶了他起身,仔细打量着他,道:“这么多年,你驻守边疆,不容易啊!当年的事朕已查清楚了,一切都是王庶人那个妇人的计谋,只是可惜了你母后和你,受了这么多苦楚,从今以后,朕再也不会让你受罪了!”
皇帝说着,沉声道:“传朕的旨意,复立傅恒之为太子,追封卫氏为皇后,谥号温成!”
傅恒之的面容这才有了一丝松动,他跪下身来,道:“多谢父皇!”
皇帝忙将他扶起来,道:“随朕回宫去罢,你祖母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