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昭,你别胡说。”沉鱼骤然开口,掐了一把傅维昭的胳膊。
傅维昭却恍若未闻,只道:“我没胡说,这是真心话。”
“啪!”
金属与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傅维昭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卫不疑正站在她面前,面色铁青。
他手忙脚乱的把地上的剑捡起来,递给卫铮,手却微微轻颤着,道:“将军的佩剑,我忘记还给将军了。”
卫铮一把接过佩剑,道:“无妨。”
“那我便告辞了。”卫不疑硬声道。
“这么着急做什么?坐下喝杯茶吧。”卫铮道。
“不必。”卫不疑抬眸看向傅维昭,只见她垂着眸,眼底有些晦暗不明。
他眼中划过一抹失落,到底没说什么,便作势要走。
沉鱼催促着傅维昭说些什么,傅维昭咬着唇,道:“去了边境……好好跟着卫将军。还有,一切小心。”
“多谢殿下。”他喉头苦的厉害,像是哽着一根刺。
傅维昭看着他的样子,张了张口,可到底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沉鱼赶忙道:“不疑,维昭给你买了玉佩想要送给你呢。”
卫铮听着,便将玉佩拿出来递给卫不疑。
卫不疑将玉佩握在手心,玉佩冰凉,上面的“安”字刺痛了他的眼。
卫不疑不禁问道:“殿下要我平安,是关心我,还是担心辜负了我兄长?”
傅维昭望向他,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了,我明白了。”卫不疑颓然道。
“不疑,我……”
傅维昭话还没说完,卫不疑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手中紧紧握着那玉佩,像是要把它刻在心里。
可当他松开手指,却见那玉佩已裂成了两半。
他眼睛酸涩得厉害,只缓缓抬头望着天空,太阳炙热,原也不能直视,他却偏要看着它,直到眼底藏着的泪消失,才终于低下头。
他将断裂的玉佩重新紧紧的攥在手中,掌心被玉佩刺破,他却浑然不知。
沉鱼见傅维昭怔怔的望着窗外,便道:“你若是有什么话没说完,便追上去。”
傅维昭摇摇头,道:“不用了。”
她平素行事一贯利落,唯独遇到卫不疑的事,便总是犹疑踌躇。
沉鱼叹了口气,也不便再劝,只得随着她去了。
卫兮月幽幽道:“其实殿下也不必如此自苦的,我兄长如何我最清楚,我从未听他提起过殿下,也许……”
“住口!”卫铮冲着她摇了摇头。
卫兮月讪讪的住了口,道:“我也是为她好……”
傅维昭猛地站起身来,长吸了一口气,道:“沉鱼,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宫去了。”
沉鱼点点头,道:“我送你。”
傅维昭“嗯”了一声,与沉鱼一道走了下去。
两人一道下着楼梯,傅维昭突然脚下一顿,道:“沉鱼,我是不是太傻了?”
“怎么这么说?”
“所有人都觉得,不惑哥哥心里根本没有我,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会怀疑,会不会我爱了这么多年,守了他这么多年,根本只是自作多情。”她苦涩一笑,道:“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守着他,想着他,都成习惯了。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不是爱他。”
沉鱼温言道:“也许你爱的不是卫不惑,而是那些逝去的青春岁月。他印在你心里,让你觉得连动了不爱他这个念头,都荒谬至极。维昭,我愿意给你时间让你好好去想,可是卫不疑未必等得起,你明白吗?”
傅维昭望着她,瞳孔猛地缩紧。
“我会和外祖母说,他们出征那日,许你自由出入皇宫。到时候,你若是反悔了,便来给他答案,好不好?”
傅维昭迟疑着,半晌,终于下定决心,道:“好。”
送走了傅维昭,沉鱼站在醉仙楼门前,久久不能平息。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执着的爱着傅言之,若不是她被他伤透了心,若不是隔了生死,也许她到现在都不能放下。
还好,上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否则,她这一辈子也太亏了。
正想着,便见十一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见沉鱼站在门前,忙走到她面前,笑着道:“姜二娘子是专程在这里等我吗?”
沉鱼轻笑一声,道:“凑巧而已。”
十一娘“哦”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沉鱼赶忙唤住了她,笑着道:“不过我今日确实是为了见你而来的。我想请姐姐帮我一个忙。”
十一娘笑着道:“好说。”
妾室
沉鱼随着十一娘一道走进去, 寻了个僻静处坐着,方道:“我想请姐姐帮我找一个人。”
“谁?”
“已经致仕的太医,孙叔和。”
沉鱼说着, 将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