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当我与你们一般,堂堂正正的比不过人家,就咒人家快些倒霉好给你们让道?我胤禔不稀罕!”胤禔啐了一声,将挡在眼前的人推开了些。
“我们几个是看他不顺眼,可到底还是他自己不中用嘛,若我能得升二等侍卫,定然是皇上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绝不像这家伙一般不识趣……”
“就是,我瞧他还围着大公主转,像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说不定就是因着这个被皇上——”
话音还没落,说话之人便觉得视角一闪,仰面朝天,下一秒,便是重重地栽进了一边的草堆里,只觉得骨头架子都散架了,一时之间拼凑不起来。
“你、你……”
“我,我什么?”终于将方才的不爽尽数付诸这一拳的大阿哥终于出了口气。
他悠闲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说旁的也就罢了,敢说我大皇姐,小心你的舌头!”
吓唬
胤禔只觉这些日子在皇阿玛面前, 时时要恪守规矩,真是憋闷死了, 此刻这一拳出去才叫畅快, 刚想等那人起身与自己有来有往地打上一架,却见那人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角,瞧见血色后竟然吓破了胆, 竟然连滚带爬地就向后退去。
怂死了!这么怂还来随意招惹别人,真是好笑!
胤禔见此情景,也消了与他打一场的心思, 刚想伸手去将他扶起来,那人瞧着他伸出的手, 反而更恐惧了,十分滑稽地从草堆里起身, 飞也似地逃了;而那几个看热闹的, 见惹得大阿哥真的不悦起来,也都一时作鸟兽散了。
胤禔哼了一声, 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拍了拍手感慨没趣, 便听见身后有人远远地在叫自己。
胤禔回头看去,见着远远地跑过来的便是额娘身边的贴身宫女福念。
“胤禔阿哥,您怎么又和人打起来了?”福念的脸上满是忧心忡忡,“惠妃娘娘不是叮嘱了您了,在秋狝营地里不可惹事, 惹皇上不痛快……”
胤禔对于她这样与额娘如出一辙的念叨实在是招架不住,连忙道:“好了好了, 我知道了, 额娘是叫你来找我?”
“是, 惠妃娘娘叫奴婢来找您,让您回帐子中去说话。”福念答道。
胤禔瞧了瞧还大亮的天色,颇有些可惜,本还想在外面玩上一会,回去八成又要听额娘的说教。
待胤禔回了帐子,掀起帐帘入了帐子,便见自家额娘脸色不善。
“额娘听说,你又与人打闹起来了?”惠妃冷哼一声,抬眼瞧向胤禔,又招了招手将他唤到近侧,仔仔细细地瞧他有无受伤。
还好,只是衣服乱了些,倒不曾挂彩,想必是没有吃亏。
“是谁这么耳报神?”胤禔见刚发生的事便传到了额娘耳朵里,当即便知是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告了密,气哼哼地要去修理他们。
“你坐下!”惠妃恨铁不成钢地将胤禔拉着在榻边坐下,“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能像旧年一样逞一时之勇?”
“还不是他们先惹的我……”胤禔有些不忿地小声反驳。
“你也老大不小了,日后你皇阿玛把你放出去历练,你要得人望才行!”惠妃一边说,一边整了整胤禔凌乱的领口,“额娘家世不高,你日后要在世家子弟中有个好人缘,待你成了人,这些世家才能成为你更进一步的助力,听到了没有?”
胤禔自然知道额娘口中的“更进一步”是什么意思,自从他的太子弟弟不告而别,出海自由地追寻梦想之后,额娘便仿佛又瞧见了什么希望一样,说太子叛逆不务正业,被皇阿玛废黜不过是早晚的事。
到那时,就轮到他这个大阿哥顶上了。
胤禔见额娘对自己登上太子之位的事日益心切,便也不敢说自己见胤礽可以四处跑,接触各式新鲜的海外物什时有多羡慕了。
他可不懂为什么额娘总盯着那张冷冰冰,硬邦邦的龙椅,要让他坐在上面,一天批七八个时辰的折子,他可做不来。
而为了坐上龙椅和那帮面目可憎的世家子弟处好关系,扮成八面玲珑的样子,他更是做不来。
“你听见没有?”惠妃见胤禔一时半会没反应,又推了他一把。
“听见了,听见了。”胤禔敷衍地回道。
“尤其是那钮祜禄家,他们家的二公子在宫中做伴读,你可见过他不曾?”惠妃问道。
“见过。”胤禔想起钮祜禄阿灵阿的脸就觉得一直心烦。
“你可要尤其要与他好好相处!”惠妃瞧着儿子不走心的模样,又将他的脸扳向自己。
她想起每次命妇进宫朝见时,钮祜禄夫人都在拜见过皇后之后特意来见自己,除了态度恭敬之外,更是贡上许多大礼。
毕竟是府中有数人在户部为官,经手的稀奇贡品甚至不亚于宫中内务府贡上来的东西。
钮祜禄府屡屡献殷勤,惠妃渐渐也明白其中的意思:钮祜禄府如今在朝中虽把持着些许要职,但终究在下一辈子侄中青黄不接。而后宫中的势力则更是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