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
周末,苏和刚下课,纪姝不来的日子里,他自己习惯随意对付一口,但是母亲生病了需要营养,上午买的鸡差不多也炖好了,打包一份去给母亲,正好在医院陪她一起吃午饭。
他现在的生活很简单,白天给画室的学生上上课,下午下班了就去医院照顾生病的母亲,夜里有时间画画设计稿,最近也接到了几张不错的单子,上次的客户介绍了朋友过来,给的价格很高。
纪姝给了他一张卡,随便他花,但是他从来没有用过,母亲的医药费已经很多了,他自己能省一点是一点,即便是交易,却也私心的想要不欠她那么多。
刚出来工作那会,苏和除了一张文凭什么都没有,天不遂人愿,苏和的母亲得了骨癌,需要大笔的钱治病。他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要是连她都不在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所以,即便在母亲再三的抗拒治疗下,他也每天打三份工,勉强能交上住院费,医药费东拼西凑借来,但还是差着天文数字。
幸运的是,在他最窘迫的时候遇到了纪姝,那是他靠着朋友的介绍在夜店卖酒,那种地方脏乱不堪,清晰的记得,遇到纪姝的那一天,在一群西装革履,谈笑风生的男人堆里,纪姝一袭黑裙,坐在最中间,面上是风轻云淡,明明身材在男人堆里显得那么娇小,但气场压人一头,谁对她都是客气又尊敬。
她眼里的饶有兴趣,苏和没有错过,这个美丽又权贵的女人对他感兴趣,第一反应就是窘迫,苏和长相俊秀,很是招一些小姑娘的喜欢,但一直以来都因为自身的原因,不愿耽误任何人,他拒绝了所有人的示好。可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这是个有可能能够帮助他的人,他需要这个机会。
在夜店里待的这段时间,没少听身边那些个相貌英俊的男人从一些有钱又寂寞的女人那里捞钱的经历,苏和内心是抗拒的,为了钱财出卖身体,多么下贱,可是此刻,竟有些庆幸。
这个女人,不但有钱有权,还容貌旖丽。苏和从不认为自己是以貌取人的人,可私心的认为她不是那样的人,怎样的人?寻欢作乐,粗鄙不堪之人。
苏和并不会讨女人欢心,窘迫又难看,就在他以为纪姝走了时,下班的转角,女人斜靠在黑色的迈巴赫上,在等他,眼里的饶有意味快要决堤,丝毫不遮挡,盯着苏和,等他走过来。
九月的秋风席卷着地上的落叶,路灯下的迈巴赫闪烁着幽暗的光芒,车上,苏和极为生疏的伺候着纪姝,青涩又胆怯,但是意料之外的真得到了女人的青睐,自那之后他就住进了益和苑,母亲的治疗也换成了全世界最先进的治疗,医药费也无需他再担心。
打包好一些可口的饭菜,炖的鲜亮的鸡汤,最近纪姝没来,心里难掩的失落,好在也有好消息,母亲的病暂时控制住了,医生说她最近状态不错,可以吃些家常菜了。
一推开门,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门口,脸色Yin沉,蹙眉看着他,像是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找人吗?男人挡住了门,他出不去,嚣张的气焰,来者不善。
纪逐在来的路上想过千万种可能,这个男人会是长什么样,千万种类型他都略过一遍,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男人,长相着实是非常的清秀,时下很流行的小鲜rou,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份岁月尽好的安稳,但和他姐比起来,太过普通,这样普通的人,就是和他姐走在一起他都不会觉得两人会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人,他姐怎么会看上?
你就是苏和?名字是从林炎那里逼问来的,若非他说要把他酒吧砸了,他还不愿说。
你是?眼前这个褐色眸子,略带混血感的男人,居然知道他的名字,苏和先是感到惊讶,转念一想,如此外貌出众、岑贵的男人断然不是他能认识的。
我是纪姝的弟弟。直截了当的挑明了身份,纪逐挤开他大剌剌的走了进去,房子的装修就跟这个男人一样,温馨舒适,桌上摆着桔梗,看样子照顾的很好。
哼,小家子气,他姐才不喜欢这样的花。
听到他说是纪姝的弟弟,苏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急忙去厨房给他倒水、洗水果。
不用忙活了,你说个数吧,离开这里。纪逐讽刺地看着这个想要热情款待他的男人,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不过是他姐的一个情人,还真拿这当自己家了。
纪逐的话一出,苏和顿时愣住了,几秒过后,平复好心情:是你的意思,还是纪姝的意思?
忐忑地站着,坐立不是,他根本配不上纪姝,她是个优秀又极为冷漠之人,在她身边这么久,纪姝对他偶尔施舍的温柔,总是令人沉沦,待她脱身之后,眼底的冷漠清醒又最是伤人,能待在纪姝身边也许是他上辈子烧高香了,否则他怎么能有机会,纪姝怎会对他这么一个只是小有姿色的男人上心。
你管这是谁的意思,就你这样的货色,我姐花钱能买一打,趁早滚吧,别不识好歹!声音提高,纪逐已经强忍着没有冲上去揍他。
这个瘦的跟弱鸡一样的男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