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慢慢养着纵着
谢文轩是谢家老大谢明东的独子。
谢明东三十多岁才得了他,又赶上计划生育,所以对这个独子从小就宠的厉害。
谢老爷子当爹时是严父,可当爷爷就大变样了,隔辈亲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觉得男孩皮实点好,所以哪怕谢文轩上房揭瓦,谢老爷子也连眼都不眨一下的随他。
爷爷和亲爹都纵着,其他人就更管不了。
所以在谢家,谢文轩向来是天老大,他老二,无法无天,野的厉害。
至于在他上面的那个天,就是他小叔谢明辉了。
谢文轩怵这个小叔怵的厉害。
此时站在餐厅和客厅交界处,对上小叔冷冽的眼神,连腿都迈不动了,滑跪的很快:小叔,我错了。
谢明辉没说话,拿起骨碟上的温毛巾递给苏厘。
苏厘被屋里紧张的氛围弄得忐忑,看着面前的毛巾有点不确定是不是给自己的,又不敢出声问,一下僵在那。
谢明辉:擦擦手,要吃饭了。
谢谢小叔。苏厘连忙接过,颇有点诚惶诚恐。
谢文轩见小叔给土包子递毛巾,都不搭理自己,知道这是还不满意,所以晾着自己。
于是真诚的反省起来:对不起小叔,我不该让刘叔骗爷爷,一会儿就回去陪他老人家。
谢明辉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见苏厘擦完手,坐那不动,知道小姑娘觉得他在生气,被吓着了。
干脆盛了碗粥放她面前,示意她先吃。
谢文轩见小叔对自己不搭不理,却伺候那个土包子吃饭,顿时来气。
他昨天在外玩到凌晨,灌了一肚子酒,这会儿也饿了。
凭什么他搁这罚站,小土包子倒好,在家有爷爷照顾,在这还有小叔给盛粥呢。
气的呼吸都粗了。
谢明辉听到,一个眼锋扫过,谢文轩顿时像个泄了气的鹌鹑,垂着脑袋继续反省:我不该夜不归宿。
也是他倒霉,都在这住大半年了,小叔一次都没来过。
怎么这么寸,昨晚他没回来,就撞枪口上了。
谢明辉这才开口:还有呢?
还有啊?谢文轩闻着苏厘咬开的虾饺里传来的香味,饿的前胸贴后背,宿醉的脑子还没醒透,无意识顶了一句,可立刻就被他小叔又黑又沉的眼眸刺醒,是还有是还有,昨天喝酒了。小叔你放心,我都是和宋飞徐晨他们在一起玩才沾酒,有分寸的。
谢明辉见他完全没意识到,刚刚对待苏厘态度有问题。猜到应该是早已成了习惯,所以到了才根本没当回事。原本三分沉的脸,也变成十分黑了:你刚刚怎么叫苏厘的?跟她道歉。
谢文轩完全没想过,小叔会为了苏厘,当着一屋子人面训自己,脸上十分没光。
苏厘本来就是个土包子,不仅是个土包子,还是个村姑,是条死皮赖脸的哈巴狗,赖在谢家不走,巴着他要嫁给他,做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春秋大梦呢。
他叫声土包子,都够有绅士风度了。
只是他也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出来,不然传进爷爷耳朵里,他这个亲孙子也要挨鞭子的。
所以只敢在心里骂苏厘,没吭声。
谢明辉等了半响,没听到他道歉。
反倒是苏厘小声求自己:小叔,没事的,我不用道歉的。小叔,你别为这事生气了。
谢明辉原本看着侄子的冷眼,这下落到苏厘身上。
苏厘原本着急的神色顿时一僵,不敢继续劝了。
谢文轩,你说呢,需要道歉吗?
谢明辉语调很平静,谢文轩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比他爸发火时,更渗人。
顿时怂了下来:对不起,苏厘。
分明是道歉,可说话时的语气却咬牙切齿。
谢明辉没管他,只是眼神在屋里逡巡一圈,扫了一遍管家和一屋子帮佣:老爷子还没死呢,苏厘是他老人家亲自交代要好好照顾的。
一屋人被这话吓得都不敢吱声,尤其是管家刘叔,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谢明辉看着众人噤若寒蝉的神色,不轻不重的又敲打了一句:就是老头死了,苏厘也是我接回谢家的。在我这,他和谢文馨一样,都是谢家姑娘。
讲完最后一句,他黑沉的眼眸看向苏厘,小姑娘听到这话,原本低垂的头抬了起来,看向他,脸上了点不敢置信,眼底还噙了点水光。
行了,谢文轩你也过来吃饭吧。一身酒味,待会洗个澡,自己回大院,我就不带你了。
谢文轩嗯了一声,被压着向苏厘道歉的丧气都散了些,庆幸不用和这个阎王一起。
苏厘听到,巴巴看向谢明辉。
谢明辉气笑了,刚刚帮她出了头,没得句谢不说,要捎带她一程,还被嫌弃了。
小白眼狼。
皱眉故意摆出凶她的模样:快吃,别耽误我时间。
苏厘怏怏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