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出现在t育馆里的聂清河趁程近屿休息时,拉着谢苏的手悄悄窜到了程近屿座位背后。接着聂清河一脸讨好的把手里的饮料递给程近屿,“喝口水呀。”
程近屿也没有推辞,压根都没多说什么,拧开就喝了。眼看着他用毛巾擦完汗,聂清河忙又从他手里接过,“来来来,我给你拿。”
这回程近屿倒是奇怪的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要对我这么好?”
轮到了换人上场的时候,场上同学叫了程近屿,没等聂清河说什么程近屿就上场了。正中下怀啊,聂清河暗自感叹好时机,就将水瓶和毛巾都塞到谢苏怀里,“你可给他看严了,渴si了不怪我。”
谢苏感谢的话才说出口,聂清河的手机突然振动,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清河,你还在学校吗?”
聂妈妈的声线有些不大对劲,聂清河追问道:“是有什么事吗妈?”
“你外婆晕倒了,被送来了医院,你过来看一看。”聂妈妈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聂清河揣好手机就往外走,冷不防前面伸出一只手拦住去路,“聂清河,你不是说不会来看篮球赛的吗?”
想也不用想,这一定是程晋川。
聂清河没心思解释,推开程晋川的手,“让开,我有事。”
“如果是看程近屿的话就没事吗?”程晋川没头没脑的这么说了一句。
聂清河抬头白了程晋川一眼,然后绕过他疾步离开,“无理取闹。”
赶到医院的聂清河正好在大厅里遇到缴费的聂父,跟着他到病房时,才看见了意识不清,正在x1氧吊点滴的外婆。聂母和舅舅们并没有跟她多说什么,正因为这样,巨大的恐慌才把聂清河推到了情绪的悬崖边,她清楚知道外婆已经很老了。
聂清河的幼年是在外婆身边度过的,她那时候太小,不肯去幼儿园里,常年在外出差的聂父聂母不能照管她,就将她送到了老家外婆身边。外婆是个很雷厉风行的人,那几年还是她刚步入晚年的时候,一张嘴非常厉害,常常光是cha个腰站在门边,就能让聂清河的母亲和舅舅们噤声不敢说话。
但是外婆对她很宠溺,夏天被蚊虫叮咬得浑身是包的聂清河睡不着,难受得嘴里呜呜咽咽。外婆会仔仔细细为她涂上花露水,再摇着蒲扇,一摇就是半夜。
如果是聂清河打翻摔碎了什么,即使是有次她上房揭瓦下来,又拆了后院的篱笆来,说要给自己的洋娃娃搭个房子,外婆也没有责怪过她。有一次她趁着外婆午睡时悄悄溜出家门,跟着小伙伴跑出去玩,最后在溪边被外婆捉住,还沾沾自喜的告诉外婆她捞了一瓶子蝌蚪。
一看她手里的瓶子,那是她舅舅买给外公几千块一两的普洱茶罐子——罐子里的茶叶当然是被聂清河倒进了小溪里。就这样外婆也没教训聂清河,训斥几句后还帮她在外公面前打掩护。
幼年的聂清河是一个很皮,但是又得到一切纵容宠溺的孩子。
聂清河的外公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外婆现在就和几个子nv一起住。但聂清河的学业越来越繁重,已经很久没有去舅舅家看过她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外婆现在的状况是暂时能稳定的,应该不会有进一步的恶化,只是要住院观察。
等回到家时已经有些晚了,聂清河极度疲惫,洗漱后就躺到了床上开始看手机收到的消息。她请了这个晚自习的假,可能会有很多询问的人,之前在医院时除了闵亦宁她谁也没有回。消息列表里程近屿的消息是最早收到的,聂清河原本打算先回复,想了想又改成了打电话,接起电话的聂清河没有把事情全都告诉程近屿,只是说了个大概。
确定叙述清楚后正要挂电话时,程近屿突然叫住了她,“虽然我觉得现在不该这么问你,但我一整个晚自习都在想这件事。”
聂清河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你说说看。”
程近屿在电话那头顿了顿,“你为什么总是要带着谢苏来找我呢?”
聂清河“扑哧”一笑,“要不你猜猜看?”
程近屿就说:“如果我能猜到的话,我不会在这个时机还想问你。”
聂清河在床上翻了个身,把头埋到了被子里,“谢苏是个多好的小妹妹呀,你说是不是?”
平心而论,这个只小他们一岁的学妹是很漂亮的,五官小巧,皮肤洁白g净,从小学舞蹈,形t尤为出众,挺拔笔直,站在一群穿校服的人里,一眼就能够认出来她。
聂清河换了只耳朵听电话,“终于你也能欠我一个大人情了。”
程近屿追问:“只是这样?”
聂清河答:“是这样。”
程近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聂清河差点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时,他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你要不要到你房间yan台来?”
聂清河一头雾水,还是趿鞋下床,推开了房间露台的门走到围栏边——她家院落外有一个人影,再熟悉不过了,一定是程近屿。
程近屿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