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在筹备婚礼
阿林你喝醉了吗?醉了的话可以不喝的。阿亭眼尖,又一直注意阳瑜,两人之间的动作自然看见了。
会所的规矩,在包间里面卖出去的酒,几个喝酒的同事提成平分,不喝的人自然什么都没有。阳瑜都懂,也听出了阿亭的言外之意,等林杨白把杯子满上,她把他杯子里的酒倒进自己杯子,算是帮他喝了。
玩游戏的中途,林杨白的酒全部由阳瑜代劳,她不想喝了,就倒进垃圾桶。阿亭看见了笑她财大气粗,阳瑜笑了笑,反正是没让林杨白喝。
快到尾声,罗敏喝醉了,阿亭领她去厕所。阳瑜试探着拉林杨白的手,生铁似的冷,不满道:就不能多穿点衣服?
然后把他拉到身边,两只手握着给他暖。林杨白不肯承认自己被她软化,可她的手心太软太柔,他明明想把手抽出来,却僵住了身体,不能动弹。
包间里的灯暗沉,打在脸上看不清表情,阳瑜朝林杨白身上靠了一点,她的语气带着酒香,甜甜的,今晚去我那里吧,我想你了。
他听到自己低低嗯了一声,有什么一直以来本就摇摇欲坠的东西,终于承受不住最后的进攻,彻底坍塌。
一直玩到下班,阳瑜跟罗敏先一步下楼。林杨白和阿亭等前台结过账,结伴朝回走,阿亭感叹道:真羡慕你啊,每次来都把钱充给你,酒水也是你说多少就买多少,我怎么就没这样的客人。
林杨白没说话,微低着头朝前走,步子散漫,俊俏的眉眼在深蓝的灯光下像是明星的海报。阿亭一直都知道林杨白长得好看,不少人跟他讲过,公司里最好看的人就是林杨白,他什么都不做,就有客人主动要他的微信,帮他冲业绩。
明明什么都有,却还要抢别人的,想到阳瑜之前完全属于他,现在却连话都不怎么说了,阿亭心中就有一口郁气上不来下不去。
不过,客人就是客人,表面上再喜欢,也不可能真跟他们发生什么。阿亭从业多年,早就看清了。
他呼出一口气,道:听说阳瑜在筹备婚礼,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吧。
林杨白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好在他低着头,阿亭看不清他的表情。从阿亭的角度看去,林杨白的手放在黑色的背包上,雪白的手背上经络分明,猛地抽了一下,随即慢吞吞拉上了拉链。
阳瑜先把罗敏送回家,回头打了一辆车到会所楼下,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林杨白还是没有下来。她发出去的消息、打出去的电话毫无回应,不得已只好联系阿轩。
阿轩加班了两个小时,亲自把客人送到楼下,看着对方走了,这才满身酒气跑向阳瑜,怎么了?
找阿林有点事情,电话打不通。
他们早就下班了,不会出去吃东西了吧?
阳瑜也不清楚,刚才说好了一起回家,突然联系不到,她有些着急,又不好表现出来。公司的宿舍分布在好几个地方,阿轩跟林杨白住在一起,就在两条街后的居民楼上六楼。
阿轩走在前面,阳瑜跟在他后面进门,这里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客厅跟厨房空空荡荡,什么家具电器也没有,两间卧房并排着,门挨在一起,阿轩站在其中一间前面敲门,阿林,你回来了吗?在不在家?
屋里没有声音,他试着扭动门把手,没扭动,看来在屋里。
阿轩扭头跟阳瑜说话,这个时候门从里面打开,林杨白穿着白色的短袖黑色的裤子,脸色苍白站在门口。阳瑜一看他这样子,心口突地跳动一下,情不自禁上前一步。
看见阳瑜伸过来打算牵他的手,林杨白收回放在把手上的右手,甚至避嫌似的朝身后藏了藏,什么事?
被他这样一躲,阳瑜不好再去牵,默然对峙,也不说话。
气氛古怪,阿轩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善解人意道:我去洗澡了,你们聊。
能让我先进去吗?
阳瑜不清楚林杨白发生了什么,好像一夕之间他们的关系就退回到原点,甚至更恶劣。他的抵触情绪很明显,完全避开她的眼神,不肯对视。
林杨白的房间很简洁,标准的单身汉宿舍,一张床,被褥单薄,窗上挂着几件衣服,行李箱铺在地上,里面也放着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拖鞋东一只西一只扔着,而他赤着脚,站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
她转过身,走到他跟前,口吻轻柔,说好一起去我家,你怎么回来了。
不想去了,以后都不想去了。他扭开头,不冷不淡地说,平静的面色下却好似用力压抑着什么,多看她一眼就会控制不住爆发。阳瑜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不想去了?公司有人惹你了?我刚刚跟阿轩聊天,他说你pk的成绩还可以,你想要第一吗?明天我再来找你。
不需要。林杨白死死捏着手心,朝后退一步,避开她身上熟悉到习惯的味道。
阳瑜蹙眉,细细地看林杨白的面色。他的脸雪白,嘴唇也是苍白的,以往璀璨的眼睛朝着窗户,一片死寂,眼尾稍稍发红。
生病了?她想摸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