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满听着这话, 抿了抿嘴, 他一贯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直率且说话不好听,而下见着杜衡的好护卫又再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还不错。
人果然还是要有人垫底做比较才行。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如同一盆冷水直接从头顶扣了下去的杜衡:“既然易炎那么想去,你就成全他吧。”
易炎还怕杜衡不让他前去,又道:“山匪到村子闹事抢夺,小人和兄弟也号召过村里的壮年做过抵抗阻拦,老爷放心便是。”
杜衡从一派感动中抽身,闻言倒是想起了当初易炎是怎么来到秦家的,秋阳县匪到落霞县临边界的村子闹过事。
落霞县的县太爷也不是什么多忠正之辈,左右是本着一半糊涂一半清醒做官,收到里正来报有山匪作乱,想着牵扯秋阳县,自知那头一笔烂账,也便随意的派遣了几个县兵前去处理,匆匆然就给马虎了过去。
县衙没如何驱匪,山匪看出了落霞县不想管,倒是助长了其的心性,前来边界村庄sao扰的越发频繁。
村户受不到朝廷保护,叫苦无用自只能靠村中壮力组建队伍抗击匪徒。
易炎作为猎户,本就是勇猛的行当,作为主力抗匪倒是情理之中。
多回的阻挡和抗击,山匪知晓落霞县边界的村子不是软茬儿,时日久了自也不敢冒险继续前去sao扰。
虽然抗击匪徒算是成功了,可这两年费却的财力物力人力不少,村子也穷衰了下去,迟迟回不得昔时的安定。
许多年轻人也只能到县里去谋生,一改家中衰落的光景。
虽匪徒没再去村里,可许多年轻人离开了村子到底还是不安心,就怕山匪卷土重来,到时候村里又没有年轻人抵抗,老弱妇孺定然吃亏。
这是悬在这些外出谋生年轻人头顶的一把利剑,匪徒在一日那便多一日的威胁。
现今既有机会前去收缴了,易炎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杜衡见他心定志坚,但也不敢马虎,又问了些易炎当初村子里抗击匪徒的具体事宜,确保真实有效后,这才安排了兵房选调县兵前去剿匪。
县里的百姓自也听说了粮税被抢一事,虽说秋阳县匪盗横生,可每回听到哪里出事的时候未免还是心惊一场,更何况此次还抢到了朝廷手上。
人心惶惶,农户都不敢把粮食拉出来卖了,县城中又变得一派清净。
秋收地方县城清净可不是什么好事。
杜衡当即亲自安抚了百姓一番,让百姓继续秋收买卖。
这日见着县里整队了兵役,气势威武的出城,老百姓才稍得了些安慰,但县里买卖粮却还是没有出事以前热闹。
“你在给谁写信么?”
秦小满换了身简单的衣裳,正想寻杜衡说事儿,瞧着他在书房里埋头写信。
杜衡应了一声:“我给威平将军写的。”
秦小满闻言在杜衡旁边坐下,他的记忆里好似家中并未和这号人物有过往来啊。
杜衡放下毛笔,同秦小满说道:“秋阳县匪徒盘桓多年,这回竟然大胆到敢截取朝廷的粮食,虽是有易炎带队,只怕也是没那么容易剿除。”
去年朝廷下令个州府要筑建囤兵点,事情原本是办的风风火火,可不想朝中局势骤变,老皇帝惊闻春闱有异怕有宫变,于是急召回朝廷下派的兵力保护皇城安稳,囤兵点一事便被暂时叫停。
先帝薨逝新帝登基等一系事情过后,当今陛下仁孝,念及先帝临终前尚未完成的囤兵一事,自本身又是重视文武共同发展的,为此月前又重新把停滞的囤兵一事重新捡了起来。
事情还是当初的六皇子,而今封了亲王的六爷主理,原一应人手未有变动。
“若是能让咱们府的囤兵点立在秋阳县,那些个匪徒还敢出来作恶?”
秦小满闻言脸上也有了光彩:“朝廷的囤兵日有将士带领Cao练,可比县衙里的县兵强的多,若是真的可以前来驻扎的话,到时候定然也不会容许匪徒扰民。”
好处自是有的,只不过秦小满又忧心道:“驻扎地由上头的人选,只怕是由不得我们所想。”
杜衡应声:“昔时威平将军在到落霞县的时候,我带易炎去查问户籍,在堂叔那儿窥过将军一眼,以面向来看倒是一身正气。我写两封信出去,一封送到知府大人手上,一封送往威平将军处,交待清楚秋阳县的困境,若是他们为民着想,也会思量考虑一番的。”
这威平将军是六王爷手底下的人,杜衡和六爷其实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甚至还曾说谈过两句。
先时在府城中面考,主考便是六爷南平王,今下有求于人,杜衡无权无势,也只有厚着脸皮提及一嘴王爷的赏识,左右是能沾点亲故,总比是干张着嘴求人要强些。
其实他也是为秋阳县做的争取,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总之是想过了法子的。
信件写好后,杜衡差遣县信使快马加鞭把信给送出去,这关卡上能早得到确切的消息也可早做些应对。
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