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细腿跨出门槛,娉婷的身影逐渐远去,只留下一阵暖融融的甜香,惹得坐在角落喝茶的男人动了动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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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霍甯婉煞有其事地给沈常乐寄了邀请函,说开业当晚会举办一个大型party,邀请了圈里不少名媛贵妇,还有明星网红,让她尽管打扮漂亮点。
沈常乐嗤笑,回过去一句:【小心我告诉霍叔叔,说你正事不搞天天搞会所。】
霍甯婉发来三个巨大的感叹号。
周五下午,沈常乐换好衣服后发现搭配用的高跟鞋和首饰全部在春和公馆,她只好回家去拿。
这几天为了躲爸妈,她一直住在工作室里,说是工作室,其实也就是一套商用两住的大平层,就在国宁中心的写字楼。国宁中心是上京有名的城市综合体,也算是城东的地标性建筑,由沈氏集团开发,落成后几乎带动了这一片地区的经济。
她的工作室可以说寸土寸金,有钱都买不到。
回到公馆,沈常乐特意走后花园的小楼梯进到卧室,顺利把东西拿到手,正准备溜走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笑,声音很娇媚,丝毫听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般般,打扮这么漂亮,去哪儿玩呢?”
“”
很棒,她每次偷偷摸摸都会被抓到。
几秒过后,她认命地转过去,对上一位保养极好的贵妇。
“妈说好了不叫小名的我都二十五了。”
女人怀里抱着一只小三花猫,不急不缓地走过来,她穿着绸缎软鞋,踏在木地板上一丁点声音也没有。
裴珊笑眯眯地看着女儿,“才二十五就翅膀硬了?”
“没”
“上次那个绯闻又是假的?”
“当然是--”沈常乐怔了下,反应过来:“妈!您不会巴不得我绯闻是真的吧?”
裴珊:“不然呢?一天天的净是绯闻,真的都算了,也算占了实惠,偏偏都是假的,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里子面子都亏。你妈年轻时也没你这么笨。”
沈常乐只是笑,客客气气顶回去:“怎么没有谈男朋友,我那么多男朋友,您不都是知道的?”
裴珊:“那做你男朋友也太惨了,简直比后宫戏里的妃子还惨,最多两天就领盒饭,你当你妈傻?那也叫男朋友?说给你爸都不信。”
沈常乐语塞。
裴珊叹气,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脑子一阵阵发麻。
空气倏地安静下去,幽深的走廊里没有点灯,只有寥寥几束日光落进来,投下一方白色的影子。
过来会儿,裴珊试探地问道:“般般你不会还没放下那孩子吧?”
“谁?”沈常乐一愣,心里登时有不好的预感。
“陈嘉岁。”
陈嘉岁。
沈常乐感觉心脏被人掐了下,真是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四年了。
一个陪伴她走过所有痛苦岁月的男人,也在她结束痛苦的同时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她。他们之间没有多少浮夸的生离死别的故事,有的只有同苦却不能同甘的笑话。
--“般般,如今你弟弟回家了,你心结解开,晚上也不会再做那些噩梦。从今往后,你就是全新的般般,我很放心你。”
--“陈嘉岁!你要是走,那就再也别回来!就算回来了,我也不会见你!”
女孩仰着脸,灼热的阳光晒在她欺霜赛雪的脸上,两旁高大茂密的梧桐树都有些偃旗息鼓,那一年的夏天太热太烫了。
一些模糊的记忆逐渐浮现上来,忽然,沈常乐硬生生掐断所有的回忆。
她笑着看向母亲:“妈,您在开玩笑吧?都过去这么久了,您觉得我还记得一个男人?我可是你的女儿!”
裴珊深深看了眼自己女儿,只见她笑容娇娇的,一颗吊着的心落到实处,也是,般般是她的女儿,自然继承了她最最优秀的头脑。
怎么可能为了个男人就成了智者不如爱河了?
“那你也好好谈一段恋爱,别天天玩来玩去,搞得你妈还以为你陷在过去出不来了。”
“你爸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你找个正儿八经的男朋友了。娱乐圈不是清净地,你又树大招风,有些东西能不沾就别沾。”
沈常乐低头,看着自己的高跟鞋尖,“行了,您俩谈恋爱去吧,少Cao心我了。”
从春和公馆出来时已入夜了,兰博基尼往国宁中心疾驰而去。敞篷开着,沈常乐海藻一样的长发飞舞在空中,肌肤瓷白胜雪,红唇在霓虹下泛出妖艳的光泽。
有开豪车的富二代摇下车窗,手臂伸的老长,邀请她扫二维码。
绿灯亮了,沈常乐面无表情地踏下油门,只留下一道斑斑摇曳的车尾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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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第一天,会所上下严阵以待,小到大堂角落的一束花,大到每个包厢的酒水食物供应都做了万全的准备。
后厨里,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