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淮留下阴影,所以没过多久就独自跑回了偏殿。
彼时,萧凌安正在偏殿的门口徘徊,张望着想要走进去,恰好被她看见后又是发自肺腑的一通数落,不过怕吵醒孩子也没声张,话说了一半就懒得多言,干脆把所有的门窗都锁得死死的,无论萧凌安说什么也不愿让他进来。
谁料萧凌安这样永远高高在上的人也会在门外等一整夜,沈如霜觉得这像笑话一样荒谬,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带着清晰明确的目的,想必这次也不会例外吧。
说不准萧凌安是在做戏呢,做给天下人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帝王疼爱幼子,也对失而复得的皇后情根深种,再阻止他见孩子就是她这个皇后的不是了。
思及此,沈如霜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同情,看好戏一般地望着萧凌安,头顶分明只到他的颈,气势上却没有半点退缩和卑弱,抬眸直视他道:
“陛下这又是何必呢?我昨夜已经说过不想见陛下,不可能在深更半夜让你见阿淮,也劝过陛下早点回去歇息。如今陛下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还要怪我吗?”
等了一夜又如何,她用最单纯美好的年华来等待着萧凌安,不终究是一场空么?
闻言,萧凌安望向沈如霜的目光变得不甘又烦闷,像是难得放下架子想要体贴她一回,却分毫没有触及沈如霜想要的东西,甚至让原本的关系变得更加窘迫,两个人谁也不肯率先屈服。
沈如霜还惦记着被奶娘抱走的阿淮,没心思再和萧凌安消磨时间,不屑地瞥了一眼萧凌安轻轻发颤的身影就匆匆离去,只听到身后传来萧凌安几声干咳声,吓得侍从跪了满地,以为他染上风寒身子不好,纷纷围上去关切。
但是沈如霜一直都没有回头,心中早就料到若是回过头,萧凌安定会被那些侍从团团围住,连影子都瞧不见。
他可是大梁帝王,掌控着天下风云和千万人的性命,就算在外面守了一夜又能落魄到哪里去?只要他自己乐意,随时随地叫唤一声就要前呼后拥的太医和奴婢,用不着操半点心。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惺惺作态,自讨苦吃。
沈如霜的脸色愈发冷了下来,耳畔吵嚷的声音让她觉得烦闷,加快脚步很快就离开了。
行宫虽比不上皇宫宽敞奢华,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是差不多的,连做膳食的厨子也是从京城调度过来的,连早膳都做得和皇宫一模一样,不仅样式精致小巧,还特意按照萧凌安的吩咐做了梅花糕和燕麦肉沫粥。
奶娘正给阿淮喂粥,还掰了一块米糕塞在他手中吃着玩,用尽浑身解数想要阿淮展颜一笑多吃些,但是这孩子见不到阿娘就不肯听话,更何况他亲眼看着沈如霜与萧凌安见面,生怕阿娘被坏男人欺负了,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阿淮要乖乖听话,多吃饭饭才能快些长大。”沈如霜见了这一幕也心疼,立即亲手从奶娘手中接过碗勺,一口又一口地喂着阿淮吃饭。
这下阿淮终于乖巧了,吃得又快又利索,加之本来就饿极了,不一会儿就将一小碗粥都吃了下去,赖在沈如霜身上亲昵了好一会才肯撒手,由奶娘抱着在附近转悠玩耍了。
待到阿淮彻底走后,沈如霜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时却看到萧凌安的身影从门后探出头来,方才应当是隐蔽在黑暗中刻意躲着阿淮,只能悄悄地多看几眼,现在才迈着沉稳快捷的步子走来。
沈如霜向来随他来去,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就没再多说什么,只当他是想要顺便也用早膳,目光愣愣地盯着一处不说话,也没有胃口吃东西。
从前日思夜想盼着萧凌安来与她一同用膳,无论什么都吃得下去,现在只要萧凌安在她面前,胃口总是会变得不太好,还是指望着回偏殿再吃些点心吧。
萧凌安并未动筷,而是凝视沈如霜许久,等她发觉后才眸光一亮,指着桌上那碗燕麦肉沫粥,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声音和缓道:
“霜儿,朕听玉竹说你从前喜欢这种粥,今日特意吩咐他们做了,尝尝吧。”
沈如霜疑惑地蹙眉,顺着萧凌安的目光望去才看出那是一碗燕麦肉沫粥,只不过燕麦和肉沫都真材实料且用料充足,一看就是宫里贵人们吃的东西,与她回忆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按理说她是喜欢燕麦肉沫粥的,那时经常和阿娘玉竹她们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三人捧着瓷碗喝得很是高兴,但是眼前的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不仅是没有回忆中的味道,还因为萧凌安竟是刻意打听过的。
他从不会在意她喜欢什么,婚后二三载连她爱吃什么都记不住,兴许是她离去的两年间慢慢去了解的,或者又是装模作样来演给天下人看的。
可无论如何,一切都晚了。
她离开江南后就再也不喝这种粥了,就像她再也不会对萧凌安有真心一样,一切都迟了一步,只要再提前那么几年,或许结果才有可能不一样。
“陛下,我已经不吃这种东西了。”沈如霜眸光冷淡地将瓷碗推远,心口起伏间呼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不知是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