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案是圣上的亲外甥,又是他的心腹,算是圣上的心头rou。
妹夫已经折了,外甥再折进去,武将一众就真的是镇北侯一家独大了。
沈玉案推开门,撂下一句“你歇着”才跨出去。
苏韶棠伸头,从窗户中看见沈玉案没走寻常路,直接翻了墙头,手撑在墙上一跃,人就没了身影。
苏韶棠现在是真的相信他能猎到吃的了,也就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休息。
她翻来翻去,脑海中浮现刚才沈玉案的脊背。
秋静寺的床榻有点硬,苏韶棠躺在上面,觉得些许咯人,她难得没有过于挑剔,而是捂住脸颊不知在想什么。
虽说她和沈玉案一直有夫妻的名分,但苏韶棠压根没有当回事。
可是,他们今日一同来求姻缘,算是真正确定关系了吧?
所以说,他们是不是要再进一步?
苏韶棠满脑子胡思乱想,等外面传来动静,她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沈玉案都猎食回来了。
苏韶棠被络秋扶着出了厢房,看着地面上的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血迹糊了一地,苏韶棠稍稍有点嫌弃,但又纳闷:“哪里吃得完?”
这是夏日,兔子和野鸡死了一夜后,怕是都要臭了。
沈玉案不紧不慢地看了她一眼。
苏韶棠扯了扯唇角,没好气地咕哝:“知道你行了,瞎炫耀个什么劲。”
沈玉案满足了,方才扫了眼络秋和松箐,温和地说:“吃得完。”
苏韶棠不说话了,有络秋他们在,的确吃得完。
络秋也惊讶,随即兴奋:“奴婢去借厨房。”
苏韶棠拦住了她:“我们今儿吃烧烤。”
萨安力掳走她和沈玉晦那日,就是苏韶棠想去庄子上吃烤羊,没想到Yin差阳错的,一直没有吃上,今日倒难得实现了。
府中一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吩咐下来,络秋和松箐忙忙去做准备。
苏韶棠这才看向沈玉案,他一双靴子都shi了,还沾了不少泥泞草屑,显然,为了这点荤腥,他没少费劲。
搁往日,苏韶棠必然要嫌弃的,但现在她难得没有觉得脏乱,反而是沈玉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主动道:“我先去洗漱一番。”
苏韶棠没有拦他。
等一切都收拾好,几人在院子中架了火堆,苏韶棠是个养尊处优的,提出吃烧烤的人是她,但她坐在沈玉案旁边,动都没动一下。
沈玉案好笑地摇头,翻转着兔rou,等飘香后,就见女子那小眼神不断催促他。
沈玉案:“再等等。”
苏韶棠只好收回视线,兔rou上面刷了油,被火烤得噼啪作响,香味不断传来,苏韶棠今日只正紧用了早膳,饿得不行,心知烤rou还没有好,只好撇开眼不去看。
门外忽然传来动静。
络秋去开了门,一道嬉皮笑脸的声音传来:“我道隔壁住的是谁,原是侯爷和夫人。”
苏韶棠回头去看,就见裴时愠身子一闪,越过络秋直接进来,深呼吸了几下,捧着笑脸道:“侯爷和夫人应该不介意我来蹭一口。”
沈玉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裴时愠不怵他。
但苏韶棠懒得惯着他:“想吃就自己猎去。”
后山中不知有没有什么危险,沈玉案为了她的五脏六腑才不辞辛苦去猎来的,什么便宜了他?!
苏韶棠难得小气。
她护食得紧,让沈玉案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
裴时愠没想到她拒绝得那么不留情,但裴时愠向来厚脸皮习惯了,也不在乎,只道:“那日我还请了夫人用糕点,夫人就当是礼尚往来。”
说着,他就在二人对面坐下。
瞧那样子,他是赖在这里,撵都撵不走了。
苏韶棠险些气笑了,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
但沈玉案没有错过他的话,看向自己夫人:“请吃糕点?”
苏韶棠本来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但对上沈玉案视线的那一刻,莫名有点心虚,她不自在地说:“那日出府碰见他了。”
她没多说,但沈玉案也了然,夫人不喜裴时愠,只可能是裴时愠主动凑上来,夫人不愿吃亏,才叫他买了单。
沈玉案猜得不离十,他抬头朝裴时愠看了眼。
情绪淡淡,但莫名叫人心悸。
裴时愠挑眉,就冲他意义不明地笑。
兔rou终于烤好,沈玉案用刀将兔腿上的rou削成薄薄的片状,盛在盘子中,递给夫人:“小心烫。”
他给夫人削了两个兔腿,知晓这些就够夫人吃的了,剩下的,他自切了一半,其余的被他给了松箐分食。
一只兔子被分得干干净净,全然没有对面裴时愠的份。
苏韶棠乐了。
裴时愠也笑,对于此,他早就有所预料,自顾自地将桌子上没烤的那只兔子拿过来,亲自上手烤,口头还不断念叨:“你我两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