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袖子中待久了,它也觉得有些闷。奈何白芨很少主动放它出来,它只好给自己创造机会。
看着白芨和饕餮正在拉扯, 百灵鸟转过头观察周围的情况。Yin暗的街巷中, 只有他们四人一鸟。
等等……
百灵鸟对上戴着面具的顾初衍的视线,只一眼,陡然低下头去。
要不要这么吓人, 它刚钻出来就看见个青蟒在盯着它瞧?
白芨那边的拉扯占了上风, 见实在拗不过她, 饕餮只好独自遗憾进门,临走前并未敢去看身后顾初衍与江流的脸色。
白芨沉默了一会儿,忽地问道:“饕餮进去这一次得花多少魔石?”
江流显然是不会参与这种话题,抱着手中的剑站在一旁。顾初衍轻咳了一声,答道:“大概……是她在演武场上打赢一把擂台战的魔石数吧。”
白芨想起自己下注后获得的一桌子魔石,看向饕餮的背影。
原来……这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三个人离开暗巷,重回西街的街道。只是与顾初衍并肩走着,肩上的百灵鸟埋着头好似睡着了般。
顾初衍侧目看了看白芨肩上的百灵鸟:“师妹,你这灵鸟是从哪里买的,看上去很是……特别。”
闻言,百灵鸟的头埋得更低了。
白芨伸手揉了揉它的头,回答道:“这是我在秘境捡的,见它可爱,就养了起来。”
她并没有说出百灵鸟的特别之处。
顾初衍嘴角掀起了一抹笑容:“可惜了,本来还想问师妹能不能割爱的。”
这鸟身上波动的力量很特别,应当是有什么古怪。
顾初衍垂眸盯着百灵鸟看了会,面具上的青蟒从左侧攀爬到了右侧,与那百灵鸟贴近距离,好似要跃出面具一般。
百灵鸟默不作声地往旁边移动了一寸。
天色已晚,如今饕餮不在,白芨也不知道如何与这两人继续相处。与顾初衍相处倒是容易,只是旁边默不作声一直跟着的江流有些让她无所适从。
这三个人都是妥妥的好战分子。顾初衍垂眸思考了片刻:“既然无事,有没有兴趣来‘须臾’中打一架?”
白芨是十分乐意,江流则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又突然放松了下来:“我都可以。”
本来三人就这么定下了,在白芨意图踏入须臾的那一刹,腰间的玉牌突然准时亮了起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玉牌传来通讯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
银色的流苏垂在玉牌下方,白芨顺势抓起玉牌,看到下方那三个字的署名就知道,今晚这须臾是去不得了。
她抬头看向上方那一行字,魔气运笔写的遒劲有力:“师妹,不要忘了玉扇。”
白芨:“……”
她这可怜的打工命。
顾初衍留意到白芨看向玉牌的动作,侧首笑望:“可是一会儿还有事要做?”
白芨点了点头,对自己兴致冲冲答应下来又临时变卦放鸽子的行为有些愧疚。
顾初衍善解人意地笑道:“没事,下次再约就好。师妹先去忙吧。”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白芨又怎么好意思麻烦顾初衍,本来今日上元节,他这个酒楼的老板应该很忙才是,被饕餮拉来逛着玩了一天,耽误了不少时间。
于是她连忙摆摆手,朝着一旁的江流与顾初衍道了别,这才御着折扇往城主府的方向飞去。
直到看着白芨消失在街道尽头,顾初衍才收了视线。他嘴角一直挂着的笑收了起来,又戴着那青蟒面具,显得有几分肃杀之意。
江流站在对面,与他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顾初衍抬眸:“这么晚了,还不走?Yin护法怕是会担心得很。”
Yin护法这三个字一出,江流却是变了个表情,冷哼一声:“你倒是逍遥自在。”
“是啊。”顾初衍答得平淡,“圣女不在,我一个人确实很自在。”
江流仿佛被他的话气到了一般,盯着他脸上游走的青蟒看了半晌,终究一甩手,抱着那剑扬长而去。
顾初衍收回视线,挂着抹笑容,亦是消失在了西街。
自从在西街与饕餮几人玩到一半被喻永朝一通通讯叫回来以后,这几日就再没有走出城主府。
一连数天,白芨都老老实实地前往喻永朝的住处修补玉扇。
而师兄像是知道她的位置一般,她每天呆在城主府,他却不再传来通讯;一旦自己跑出去找顾初衍,师兄却是会在晚上准时发来通讯催促她回去修扇。
……真的是很神奇,好像师兄就在她身旁施了隐神诀般。
就在瓷瓶中的油脂被她用了大半的时候,通讯终于亮了起来。
然而却不是喻永朝发来的。
那是一条陌生的传讯,没有署名,上面只写着一句话:我在沉仙崖下等你。
通讯在她阅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未曾发出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