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衍那两掌把她打进阶了。如今她也到了出窍期,本想再同顾师兄去打一架,探索一下出窍期的打法,没想到喻永朝直接提前预判了她,把她的路都堵死了。
喻永朝平静地说道:“好好修习扇法。我这边有点事,过两天再回来找你。”
……?
白芨的眼睛又微微亮起。
师兄不在,那她可以偷摸去找顾初衍打架。
只要不被师兄发现就好。
看着白芨变换的表情,喻永朝心里微动。看懂别人内心想法对他来说并不难,更别说白芨把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
只有遇到玉昆宗的那帮人时,他才会看不透她脸上的表情。
他不忍去戳破她的想法,私底下暗自去找顾初衍切磋是师妹的自由。只要不被他看到就好。
按资历与辈分来说,魔界确实有很多人能被她称作一声师兄。往常见她叫旁人师兄时,自己也并未产生别样的情绪。
只是这次变了。
喻永朝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因为没睡好觉才会导致心里产生些许烦躁的情绪。
这不同于幼年时期自己喜爱的玩偶、糖果被同村的孩子抢走的感受。他对外物没什么在意,最多是有一丝不舍,权衡利弊之后会选择放弃。
可白芨不同。
喻永朝垂下眼:“同旁人接触时,多留意。魔界之人也并非你看到的那样纯善。”
他嘱咐着白芨,后者点点头,也不知放没放在心上。
他自己就是个例子。
喻永朝在白芨面前保持着一个好师兄的形象,但是背地里对旁人是何态度,白芨不得而知。
顾初衍那家伙也是一样。
喻永朝静默了一瞬,掀起唇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旁人只看到了鬼掌在积分榜上与他分数差距差了一位,以为是实力不如他。可只有他知道,自己与顾初衍站在擂台之上时,那顾初衍藏着实力,刚过了几招不是认输就是故意跌落下台。
他继续说道:“折扇的心法我已经交予了你。等我回来之前,至少要练到第三层。”
白芨点点头,她有玉扇的基础,学起来折扇便又异曲同工之处,第三层对她来说不算困难。
喻永朝又道:“你的玉扇,我正在修补。只是我这几日出门,那玉扇不得移动,只能放在屋内。扇骨处要每日刷一次油,同时还需要用魔气滋润。”
师兄的目光如炬,白芨别过头,不太知晓他此番用意:“那……?”
毕竟是为了她修补玉扇,大师兄既然没空的话,这种零碎的活理应由她接手。
喻永朝说完就沉默了下来,于是白芨试探着问:“那我可以来帮忙吗?”
白芨调整了下自己靠坐的姿势。她在魔树下歇息了许久,背有些不舒服,索性站起身来。从她这个角度来看,师兄靠在树下,不同于往日强势的形象,竟然显出了几分萧瑟的孤寂感。
喻永朝轻点头:“好。”
师兄答应下来便又陷入了沉默。只是师兄的屋子定是设了禁制,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白芨捏了捏衣角。
这话问出口有些格外的暧昧,白芨硬着头皮说道:“那师兄能否设置一个能让我通行的禁制。”
见到喻永朝的视线朝她看来,白芨有些无措,补充了后半句话。
“……我好每天去修补扇子。”
喻永朝站起身来,长发垂下,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挡住了白芨的视线。他勾起了唇角,等再转过身时恢复成原来的表情。
“那就请师妹随我去修改禁制吧。”喻永朝答的平淡。
两人并行,沿着长廊走着。魔界的季节变换的很快,植物生长的更是随心所欲,甚至有在冬天开花的。
一长廊的紫藤垂下来,散着淡淡的香气。
喻永朝的住处就在长廊尽头。他有睡症,喜静,住的也偏。
淡淡的花香涌入鼻腔,白芨终是没忍住,拿魔气割了一枝下来,挂在窗边。
喻永朝踏上那道屏障禁制,手指轻点,侧目正看到师妹拿着紫藤装饰着自己的窗子。
他本来想唤师妹,看见她的动作却生生停了口。
直到白芨装饰完窗框回过头来,看见师兄盯着她瞧了不知多久,心中赧然。
喻永朝搭下眼帘:“朝这里注入魔气吧。禁制认了你的魔气,以后来就不会被阻断在门外了。”
随着魔气的涌入,禁制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白芨踏入屋子,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玉扇。扇骨处断掉的地方已经被拼接好了,桌上除了玉扇并没有其他东西。床铺也空空荡荡,好似没有住人一样。
她想了想,从储物戒指中掏了掏,拿出几块糖糕,一股脑地摆在桌面上,如此看上去就不那么空旷了。
看见白芨的动作,喻永朝也并未阻拦。他走上前,去触碰那玉扇,低声道:“像这样,触及到扇骨,不用注入太多魔气,让它在里面润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