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的目的自然不是要杀这些流民,他还需要他们去拿火药弹。这既是威胁,又是诱导,故意把上战场说得好听一些,专挑战功和富贵两个字来回说,能动摇一个是一个。
流民们被燕军团团围住,冷冷刀光映着人眼,但丝毫不能动摇他们的心。
他们总算是看透了,这陈锋的鬼话真是一套一套的!
他这番话,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在说“你们不死谁死”,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不少人当场就爆发了,范志铭大声喊道:“陈将军!我们不是不愿意上战场,但是我们不要拿火器!只拿刀!”
他身旁的人也跟着起哄:“就是!我们力气也很大!你总拿那重锐来说事儿,人家重锐当初拿的就是大刀,咱们也要大刀!”
范志铭又说:“陈将军,咱们在外面死是死,在这儿死也是死!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但你们这些军爷们的命可就金贵了,谁来给你们扛火器?”
这一下简直打在了“陈锋”的七寸上,其他流民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当即豁出去了,喊声愈大。
他们的家人说不定早就已经冻死在家中了,而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这些燕军!如今这些燕军竟然还想让他们去送死!
“陈锋”真是要被这些流民气疯了,他昨夜才应下了挂帅的那位,答应会让流民们拿火药弹,可这才过了多久,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动静这样大,就是头猪都能被吵醒,自然不止他一个将领出来。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挂帅的那位晚上不在军营里,否则让那位看到这情形,会不会心里有什么想法,觉得他是在故意拖后腿。
不行,他得赶在那位回来之前,把这里给处理好!
还有什么比杀鸡儆猴更好用的法子呢?先把嘴最硬的给杀掉,其他的也就会被吓到尿裤子了!
于是,“陈锋”下令镇压,周围的士兵刚想动,忽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锵!
“陈锋”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整个脑壳都是“锵”的一声,一股大力穿透了他的头盔,就像有人在他耳边用力敲锣一样,震得他眼冒金星。
这一刻,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陈锋”被射中头盔,但没被爆头,一支利箭带着千钧之力将他惯到鼓台的木架上,箭头穿过木柱,从另一端露了出来。
全场鸦雀无声。
此时正是三更半夜,军中虽然燃着照明用的篝火,可毕竟不比大白天,谁也没看清刚才那一箭,可射箭之人却能如此Jing准扎在那陈将军的头盔上,可见那人箭术有多厉害!
“陈锋”被钉在木柱上,除非脱下头盔,或者把箭拔下来,否则他别想从这木柱上下来。
可对于他这样一个将军来说,头盔就是头,要是这时候摘头盔,就相当于承了这羞辱,以后不管在同僚还是下属心中,都没什么威严可说了!
流民们也已经回过神来,议论纷纷,又马上四周看,想找出是哪个高手做的大好事。
“陈锋”咬牙切齿地朝附近的士兵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将箭拔下来!”
然而,他话音未落,一把声音穿透这嘈杂的场子,清晰地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不要动。”
许多人还是头一回见识到传说中的内力,这样吵闹的地方中,这声音也不大,却能让人听得如此清晰,不止是流民,就是士兵们都对这人好奇得要命。
正当“陈锋”附近的两名士兵上前去扶,空中又是“嗖嗖”两声,双箭连发,分别钉在那两名士兵的衣袖上。
“再动就是脑袋了。”
这下再也没人敢上前了。
“陈锋”毕竟是城中最高将领,他被这样当中羞辱,打脸的是整个燕军,于是便有其他将领来喊话——
“谁在这里装神弄鬼?马上出来!”
不一会儿后,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瞭望台飞身而下,落到鼓台旁。来人的穿着与此刻被订着的“陈锋”一样,脸上也都带着面具。
不管是流民们还是燕军将士们,看到两个“陈锋”将军,所有人都懵了,这就连被钉在木架上的“陈锋”也傻眼了。
这万众瞩目中出现的“陈锋”,自然就是重锐了。
流民和士兵不知道“陈锋”有三个,但将领们是知道的,指着重锐,不可置信地“你”了半天,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被订着的“陈锋”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何意?”
重锐:“别说话,你听下去就知道了。”
四周原本还有人不老实的,但马上就被按了下去。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千机铁骑的人已经分散到普通士兵之中,既是包围,又是阻隔,一个个眼神凶狠,如狼似虎,所有人都被吓懵了,一动不敢动。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流民们看到这阵势,也就配合重锐,站在了原地。
“我长话短说,”重锐朝流民们说,“之前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