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荀少琛和殿下说的,王爷也是从悬崖掉下去,殿下是被荀少琛用楚国的秘药才救了回来,王爷哪怕身体比殿下好,但那么高掉下去,总不会一点伤都没有吧?
难道这么快就好全了?可王爷亲自来,是否也太冒险了些……
花铃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又朝谢锦依问:“殿下见到王爷了吗?”
紧接着她就看到,公主因为她的话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双漂亮的瞳仁里像是燃起了一丛火焰,眼底隐隐透着点什么:“嗯。”
花铃惊疑不定,压下心中的疑云,又问:“殿下什么时候见到的王爷?”
“昨夜,”谢锦依抿唇笑了笑,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脸上泛起浅浅的甜蜜,“他昨夜来见我了。”
花铃怔怔地看着她——
少女已经多日不施粉黛,脸色苍白却依旧面容Jing致,沉寂多日的神色,全都浮现了出来,眼中光彩流转,像一朵开到极致的艳丽的花,在燃烧着最后的生命。
花铃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昨夜?昨夜殿下好不容易睡下,半夜是被荀少琛带了出去,大半宿之后才又回来,整晚都是被荀少琛看着的,还无知无觉的,又怎么可能看见王爷?
难道是……是殿下做梦了吗?
花铃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看到谢锦依那样期待的神色,心中的疑问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的。
她甚至都不敢告诉殿下,荀少琛每天夜里都会过来。即使荀少琛不让其他人进去,但她也猜到他是睡在哪里的:房间里就一张榻,难道荀少琛还整夜在榻边站着?
殿下甚至只是白天见到他都受不了,若是知道晚上是什么光景,那将是什么后果——花铃根本想都不敢想,也知道荀少琛是料定她不敢说。
而且,即使问了殿下是否只是梦见王爷又如何?不过是让殿下伤心罢了,如今殿下终于肯喝药,也能少受些苦,心里还能有些盼头,总比之前那样好的……
“喵!!!”
花铃手下一个没注意,麦芽被抓疼了,不满地大叫一声,吃痛地从她手下跑开,一下子就跳到了地上,飞窜起来。
“麦芽!”
谢锦依拦了一下没拦住,也跟着下了地,脚上只穿着足衣便跑了起来。
“殿下!”花铃暗骂自己一声,连忙提着鞋子追在她后面,“地上凉,您先把鞋子穿上!”
两边原本跟陶俑一样的若云若雪也动了起来,若云去追麦芽,若雪挡在谢锦依前面,面无表情道:“殿下,得罪了。”
说着,若雪就将谢锦依拦腰抱了起来。
谢锦依生气地推了推若雪:“做什么,放我下来!”
她挣扎了起来,若雪脸色不变,抬手在她身上拂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按到了哪里,花铃眼睁睁就看着她痛呼了一声,然后蜷成一团。
花铃当即鞋子也不顾了,两手一扔,上前就要去抢人,扒拉着那会武功的若雪:“你对殿下做了什么?快松开殿下!”
若雪在花铃后膝踢了一下,花铃只觉得腿上一麻,站不住跪了下来。
“花铃!”
这点功夫的时间,谢锦依已经重新被放到贵妃榻上,见花铃跪在地上,恼怒地推开若雪,又要下去,被若雪按着,脚尖硬是点不到地。
若雪被谢锦依瞪着,脸上却不为所动:“殿下,当心着凉。”
今日的公主实在是太反常了,若再出什么问题,她与若云都性命不保。与性命比起来,被公主瞪几眼说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花铃见谢锦依动火,怕她又要被气着,于是连忙撑着膝盖站起来,赶紧捡了鞋子回去,朝谢锦依安抚道:“殿下,殿下,我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腿软了一下。”
侍女见花铃回来了,也不再说什么,松了手退回一边。
谢锦依满脸不高兴地说:“哪儿来的不懂规矩的东西,等重锐回来了,我就跟他说不要她了!”
这话声音不大,却也不小,花铃脸色一僵,却见谢锦依仍是气鼓鼓的,丝毫没发现自己刚才说漏了什么。
花铃终于察觉到谢锦依似乎有点不正常了,声音都抖了起来:“殿下……”
麦芽已经窜出两丈远,虽胖但灵活,去追它的若云尽管会武功,却没法一下子抓住它。
麦芽这些天也跟着小主人闷在屋里头,早就看见了这些人是如何欺负小主人的了,这下它才不要被她们抓到呢!它甚至还回头冲她龇牙咧嘴,尖利地喵叫。
谢锦依还是第一次见到麦芽这样,脸上愈发不高兴了,朝花铃道:“这些个侍女凶得很,刚才抓我的时候就很疼,对我都如此,对麦芽肯定就更加不客气了!”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语气,甚至表情与往日在千机营时都差不多,可花铃越听就越是心惊。
公主显然是有点急了,想下去追麦芽,花铃赶紧给她穿好鞋子,刚才拦她的若雪这回终于没动了,就看着主仆俩往前走去。
麦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