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家的哪里还敢再要赏钱,推辞着连忙出去了。
蕊黄对着她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骂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香浓也奇怪,“她们这些人惯会看碟子下菜,怎么突然之间就转了性了?”
“谁知道她们?姑娘您可千万别喝,万一她在里面下了毒呢?”
苏不迟失笑,“怎么可能?若是下毒,她也跑不了。”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不过她还是让香浓去打听了一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攸宁听说了上午的事情后特意去厨房明里暗里的把她们都教训了一遍。
攸宁是拥翠阁的人,代表的是谁的脸面自然不用说。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衔芳阁会是什么下场,那些想要讨好二夫人的人顿时都歇了心思。二夫人虽然是主子,但要真论起来侯府便只有两个正经的主子,一个是老夫人,还有一个便是侯爷。侯爷成亲之后,二房、三房、四房都是要分出去的。
严氏得知这件事情后气得摔了一整套的茶具,蕊黄当做笑话讲给了苏不迟听。苏不迟听完之后心里却颇不是滋味,看着手中泛出波纹的茶盏发呆。
凭心而论,俞洵待她当真不错。不仅救了她三次,还帮她和璎珞合作。哪怕是现在他自顾不暇,也让攸宁时时保护自己,而自己对他却一直有所保留
蕊黄凑到她面前,问:“姑娘,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苏不迟回过神来,淡淡的摇了摇头。
香浓却看出来她的心思,道:“攸宁姑娘此举虽然帮了咱们,但这样一来府上的人只怕都知道了您与侯爷的关系。”
此前一直隐隐有传闻,而现在是直接捶定了。
苏不迟浑身一震,半晌又卸下劲来,“罢了,她也是为了帮我。”
“姑娘,您忘了你当初的决定了吗?”
“我没忘,我只是”
看着她这般摇摆不定,香浓重重的叹了口气。直觉告诉她,自家姑娘可能是中了侯爷的美男计了。温柔乡不仅对男人有作用,对女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印子钱一案和侵吞官田案闹得沸沸扬扬,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皇上终于下旨,责令小傅氏上缴一万两的罚银,其他放印子钱的人也有相应的处罚。不过相对来说,小傅氏确实算是轻的,至少没有挨板子。
至于赵氏和严氏,看在她们坦白的份上,皇上没有过多计较,只是口头上训诫了几句。田荣被革职查办,而俞洵虽然没有被贬,但皇上把他派去了通州剿匪,那意思大概是想让他暂避风头,也没说剿匪回来后是否还官复原职。
晌午刚用力膳,苏不迟便听说俞洵回来了,急匆匆的跑去了拥翠阁。不料却扑了个空,攸宁道:“侯爷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这些天以来,老夫人一直都在忧心此事,于情于理确实应该先去向她报个平安。
“那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吧。”
攸宁请她去内屋小坐,奉了茶后便侍奉在一旁。苏不迟笑道:“你自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表姑娘若有事,唤奴婢一声即可。”
“嗯。”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闲来无事,她便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桌子上的书看了起来。这本书俞洵应该还没有看完,有不少地方都做了标注。可惜她对这种晦涩难懂的书提不起兴趣,看了一会儿后眼皮子渐渐的就抬不起来,最后直接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一觉倒是睡得格外的香甜。
攸宁推门而入,“苏姑娘,您醒了?”
“侯爷呢?”
攸宁顿了顿,才道:“侯爷已经出发去通州了。”
苏不迟愣住,哑声道:“他不知道我还在等他吗?”
“侯爷回来的时候见姑娘睡得正想,吩咐奴婢不要打扰。”
他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想要避开她吗?她巴巴的跑过来,倒成了一个笑话。
苏不迟抿住嘴唇,掀开被子起身下床,不顾攸宁在身后喊叫,带着一肚子的闷气直接回了衔芳阁。问蕊黄要了一壶青梅酒,喝到见了底之后她才冷静下来。脑子回想起刚才的举动,很是惊讶,从何时起俞洵竟然能这么容易就左右她的情绪了?看来香浓说的对,她确实该好好想想和俞洵的关系了。
可还没等她仔细想清楚,因为方才喝得太急,胃里不舒服起来。她捂着肚子躺在床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可把蕊黄吓了一跳,赶紧跑到厨房借了炉子熬了一碗醒酒护胃的汤端过来。
喝完之后,苏不迟过着好受了不少,不过整个人也恹恹的,窝在被子里懒得动弹。
蕊黄松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姑娘也真是的,奴婢方才就让您别喝,您非不停,这下难受的是您自个儿。”
香浓不赞同的推了一下她的胳膊,“姑娘本就难受,你说这个做什么?”
夜已过半,四处早就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