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艘画舫价高,故而登上这艘画舫的人少,画舫中还算静雅,一声稚嫩的男声忽然响起,便显得格外突兀。
“姐姐!”
“抱抱~”
赵婳本是挽着霍澹走着,却被着nai乎乎的童声吸引,回头便瞧见一方桌旁的小男童。
胡劲松坐在杨芸溪怀中,扑棱着手臂奔似的要从他母亲怀里出来,在看见赵婳回头后拍手欢喜一笑,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露出还未长全的ru白牙齿。
而这母子两对面的男子板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仇和怨。
今日转暖,春意渐浓,胡奎便命令胡濯带杨芸溪母子俩出去玩耍,胡濯无奈,只能照做。
胡濯不想领着两人在街上露面,便带着两人来到这画舫。
杨芸溪对昔日救助儿子的恩人印象深,一见到赵婳便想了起来,牵着儿子起身,施施然行礼道:“二位恩人。”
赵婳眼前一亮,想起来了,“是你们啊。”
不过赵婳转眸间看见那面生的男子,不觉又蹙眉。
杨芸溪出门在外,顾及孩子,总是与胡濯相敬如宾,介绍道:“官人,这是上元节救松儿的二位恩人。”
倘若不是杨芸溪拉着儿子,他恐怕要步履蹒跚地扑到赵婳怀中。
“多谢两位出手相救。”胡濯在外人面前自是不像在家中对杨芸溪冷嘲热讽,但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对于儿子的救命恩人,礼节性地道了一声谢。
但看到那身姿挺拔的男子时,胡濯还是被他身上那威严的气场给镇住了。
胡劲松步履蹒跚,拉着杨芸溪固执地要去找赵婳,“姐姐,抱抱~”
赵婳只觉这nai声nai气的小娃娃好生可爱,松开霍澹,蹲在地上,待那小娃娃扑到她怀里。
霍澹抿唇,垂眸望着蹲在地上逗孩童的赵婳,纠正道:“辈分乱了。”
按照那小孩这般叫,那他与赵婳岂不是与那小孩同辈,而胡奎儿子儿媳的辈分岂不是比他还高。
杨芸溪蹲在儿子身旁,面露歉意道:“这孩子,自从上元节那日被夫人救后,变得怕生,便一直吵着嚷着要姐姐抱,与他说了多少次,是姨娘,偏生改不过来。”
那孩子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赵婳很难不心动,揉了揉那孩子软乎乎的脑袋,眉眼弯弯,笑着道:“没事,来,姨姨抱。”
转动指腹上的白玉扳指,霍澹眉间一沉,眸子暗动。
其实,如今他与嘉嘉有个孩子,应该也挺好。
一想到这里,霍澹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眉眼间尽是温柔。
胡劲松才两岁半,虽词不成句,但嘴里脆生生喊着“姨姨”两字。
杨芸溪伸手过去,“松儿,过来让阿娘抱,姨姨跟姨夫还有事情。你再不过来,阿娘要走了哦。”
胡劲松素来听杨芸溪的话,他想了许久的人终于见到,在赵婳怀里待了一会儿,一听杨芸溪要离开,立马松开赵婳,跌跌撞撞扑到娘亲怀里。
“阿爹,抱抱。”
胡劲松伸手去找胡濯,那双手臂悬在空中好一会儿,才被胡濯不情不愿接到怀里。
杨芸溪挪了个话题,缓解尴尬,赵婳道:“今日再次遇见二位恩人,实属缘分,恩人这次可否留下名讳。”
赵婳瞧了眼霍澹,她私心是不愿告知胡家的是何人,但架不住这小nai娃的可爱。
霍澹道:“关月。无关风月的关月,这是拙荆。与拙荆到京城游玩,那日恰巧遇见,便顺手做了好事。”
“既是如此,便不打扰关公子与关夫人了。”杨芸溪道,见这对夫妻后面跟的小厮和丫鬟,再结合两人这身绫罗绸缎,她便猜想。
这厢,赵婳与霍澹去了画舫船头。
黄橙橙的夕阳将一湖春水染成橘黄,映着远方的石拱桥,美轮美奂。
画舫船头摆了张小桌子,赵婳去了那边落座,对霍澹道:“官人,你瞧见了没,胡濯不仅对杨芸溪态度冷淡,连对他儿子都摆一张臭脸。此前听昭仁提起时,妾还不相信,今日亲眼所见,倒是让妾对某些男子另眼看待。”
胡濯与杨芸溪成婚多年,如今孩子都快三岁了,胡濯便因心里记挂着年少时的初恋,对妻儿冷若冰霜。
“依妾看,胡濯大街上随便遇见一对需要帮助的妇孺都比待杨芸溪母子客气。”赵婳看不惯此类男子,忍不住多说几句。
霍澹在她身旁落座,道:“旁人的家事,还是不要插手了。”
“妾就是随口感叹一句罢了。妾今日只是出来游湖,又不是长住湖边,管那么宽。”赵婳捻了一块糕点入口,道:“不过那小nai娃很可爱,小手rou乎乎的。”
一提到幼童,赵婳眼睛便亮晶晶的。
听到赵婳这般夸别人家的幼童,霍澹便想着以后他与赵婳的孩子也是这般nai乎乎的讨人喜欢。
霍澹琢磨着,今晚是否可以说服赵婳,不用那避子的法子。
她那双纤长白皙的手指,也不用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