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摊位旁围着的姑娘看霍澹那眼神,赵婳就不舒服,她承认她是吃醋了,弯酸道:“是栩栩如生,官人也不看看,那围着看你、夸你的姑娘站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画摊上卖的是什么难得的字画,值得如此多姑娘围着看。”
霍澹停住步子,垂眸看她,“夫人醋了?”
他敢肯定,她确乎是醋了。
“是呢!醋了!”赵婳也不反驳,她素来有一说一,瞪眼警告道:“官人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不可再纳旁人。”
霍澹唇角不自觉上扬,道:“夫人且安心,君无戏言。有你一个便足够了。”
“不是足够,是够够了。”赵婳嗔他,“连纳人的心思你也不能有。”
霍澹端着架子,故意道:“那要看夫人的表现了,夜里若是再不让为夫同眠,那就……”
话还未说完,便见赵婳双手环胸,黑着脸看他。
霍澹及时改口,道:“那我还是不会纳别的女子。”
本来还想看她捉急的模样,再说下去,她是要直接扔下他独自回宫,届时再将凤栖宫寝殿的门关得死死,他便真的要翻窗亦或去怡和殿歇下了。
赵婳扯唇,皮rou都不笑,忽地发现霍岚与姜子真的身影,指着那边的岔路道:“和昭仁一起逛逛。”
霍澹蹙眉,不悦道:“那丫头和姜子真新婚燕尔,我们便别去打扰那小两口了。”
他是不愿被昭仁两口子打扰。
赵婳乍一听有道理,便没再执意要去了,与霍澹往直走了。
长街人来人往,两人往前走了几步。
发现一盏花灯好看,赵婳欲问老板价钱,忽地便听见前方不远处的求救声。
“放开我儿子!”
一阵惶恐惊措的女声在热络的街上炸开了锅。
只见一名素衣男子持刀架在幼童的脖子上,欲冲破人群远离此繁华的地。
而那妇人穿着繁重的华服,在后面追得略显吃力,声嘶力竭吼着。
那素衣男子一手拎着哭闹幼童的衣领,一手拿匕首,凶神恶煞的模样让行人非但不敢靠近,反而让众人惶恐不安,纷纷往后退,避免被伤到。
也正因如此,原本人头攒动的街道上,人们纷纷避之不及,无形间让出了一条道来,畅通无阻,倒是正合那人意。
赵婳与霍澹自是不会坐视不理。
“你莫要加入了,我一人便可对付。”霍澹拉住赵婳,话音刚落便从这摊位上取走一根未劈开的竹棍。
霍澹足尖点地,借力腾空,一跃到那歹人跟前,以棍为剑,与那人过招。
那人功夫尚可,但也不是霍澹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已有落败之势。
怕这歹人一气之下那幼童威胁,霍澹趁其不备迅速将吓得哇哇直哭的幼童救下,恰好此时赵婳就在旁边。
赵婳护住被救下的幼童。
那幼童被她揽在怀中,仍哭着不停。
“不怕不怕,哥哥和姐姐不是坏人。”赵婳轻抚幼童的背,哄道。
这边出了这般大的乱子,姜子真本就得不远,此刻已经赶到,便和霍澹一起擒人。
那歹人的匕首被霍澹用竹棍打掉,被他重重踢了一脚连连后退,见势头不对便要逃走。
姜子真从地上拾起那歹人锐利的匕首,在霍澹用竹棍打在歹人胸腔的同时,一个跃身,将匕首架在歹人脖子上。
霍岚赶到时,恰恰看到姜子真将人擒住。
见那歹人唇动了动,霍澹急道:“当心他咬毒!”
姜子真离那歹人近,霍澹此话一出,便立刻钳住他下颌,硬生生将那人唇给掰开。
舌底果真藏了个黑色药丸。
“敢在本少卿眼皮底下行凶,今后有你受的了。”姜子真将那毒药弄出来,膝盖顶了顶他后膝,将人踢跪在地上。
此时正在巡逻的羽林军赶到,见到霍澹正欲行礼,被他暗暗压了回去。
左右姜子真都已露出身份,便在霍澹的暗示下将歹人交给羽林军,道:“押回牢中,正好本少卿许久没审人了。”
羽林军将人押走,霍澹单手转了转细长的竹棍,在姜子真耳边,低语道:“一番交手下来,此人像是行伍出身,你回去细审。”
姜子真明了。
“子真,你好厉害!”霍岚觉得今日是姜子真特别好看,跑到他身边,关切道:“有没有受伤?”
霍澹轻咳一声。
霍岚看了他一眼,“兄长武功好,旁人难以近身,子真就不一样了,昭仁担心嘛。”
“腻歪。”霍澹丢下一句,去寻赵婳。
以往她都会过来关切他,今日怎不见她第一时间赶过来?
原来是在哄那受惊的幼童。
霍澹来到赵婳身边。
那妇人急哭了,蹲在赵婳身边,可那正在哭的男童,却没有要松开赵婳的意思,仍在不停哭泣。
rou乎乎的小手揪着赵婳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