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冷淡吐字,“不必。”
青梧心下生出些许不安,大人与姑娘从来没有闹过矛盾,怎么今日好似两个人都不对劲。
不欢而散之后,季砚不是不担心,第二天见云意又恢复了如常的笑脸才算放心。
小姑娘对他过度的依赖并非是好事,等她多认识接触一些人,想来也会好一些。
于此同时,季砚心中隐隐漫出些怅然,只不过都被他忽略了而已。
只有贴身伺候的宝月和绿书才知道云意的不对劲,姑娘以往总是笑脸盈盈的模样,这几日眉心却总凝着浓浓的忧虑,只有在大人面前才能有笑容。
奈何云意央着不让她们告诉大人,二人经不住她缠磨,只能答应。
这日,两人如常坐在一起用膳,吃过之后,青梧拿了个锦盒进来,道:“大人,您看拿这幅《千里寒江图》作贺礼可行?”
明日是秦老将军的寿宴。
季砚随随瞥了一眼,“可。”
云意听后道:“这是万先生的真迹。”
季砚看她一副可惜不舍的模样,笑道:“你到还舍不得了。”
云意脸颊赧然一红,“是大人自己说《千里寒江图》只这一幅孤品,我才舍不得。”
相比小姑娘的真心喜爱,季砚只在乎东西能带来的价值,他又见不得她恋恋不舍的样子,对青梧道:“去换一尊花玉山水。”
云意心满意足的抿了笑。
季砚想起什么,“明日季舒宁应当也会去,你可想见她。”
两人如今关系好,倒是真出乎他的意料,季舒宁性子活波,云意与她多相处不是坏事。
云意弯起眼眸,甜笑着说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没有多想见季舒宁,她只是想与大人待在一处。
翌日,云意随季砚一同去了将军府,两人到时,府外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管家看到季府的马车,连忙上前相迎,“季阁老快快请进,我们老爷已经等了您多时。”
季砚颔首的同时对云意道:“你先去女眷处等我一会儿。”又对跟在后面的宝月和何安道:“你们看好姑娘。”
两人异口同声道:“是。”
管家察言观色,抬手又招来两个人丫鬟,“带这为姑娘去花园,万不可怠慢了。”
云意由下人引着去到花园,却只看到随夫君一起来的季宛,并不见季舒宁的身影。
季宛正与几个贵女夫人坐在一起闲话,见到云意忙起身走过去,亲昵的拉着她笑道:“我来时还在想会不会见着你呢。”
这还是季宛成亲后,云意第一次见她,温婉的眉眼间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风情和韵味。
云意也高兴道:“三姐在就太好了。”她看向四周,困惑道:“怎么不见五姐姐。”
季宛心里叹了声,含糊其辞道:“她呀,还有旁的事,今日是来不了了。”
祖母这回是铁了心,要给舒宁相看亲事,昨日她回府舒宁还委屈的抱着她哭了一通,自己和大伯母劝了许久,她才同意去见见。
“我们去那边坐。”
云意与那几位夫人贵女见过礼,坐在一起和她们闲话。
几人得知她就是季阁老养在府中的女子,一时间都在心里揣测不定,只是谁也不敢在面上展露。
早两年的云意还年幼稚气,可如今早已然生得花娇玉柔,殊色难掩,季阁老又尚未娶妻,这换做谁都免不了要多想。
众人坐了一会儿,有人提议去园子里逛逛,云意虽说兴致缺缺,但也不好独自留下,便跟着一同去。
一行人沿着花园的石径慢慢走着,云意忽然感到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她吃痛颦起细眉。
季宛走在她身侧,见她神色不对,关切问道:“怎么了。”
云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索性那疼不算厉害,还能忍,便摇摇头说:“我没事。”
不多时,府上下人便来传开宴。
等坐到席间,云意才觉得好受了一些,不断拉扯着下沉的身子有了支撑,不至于连走一步都觉得费力气,她缓慢吐息调息着,面色恢复了一些。
宴上男女分席,秦家的长媳孙氏招待着女眷,她命丫鬟给众人斟酒,“各位都尝尝,这是今年夏初就酿着的青梅酒,正是喝的时候。”
云意未饮过酒,端着酒盅一时有些犹豫,坐在她身侧的陈侍郎的千金道:“陆姑娘也尝尝?这酒很好入口,不会醉人。”
云意饮了一口,确实清冽回甘,她也就多喝了两杯,不料没过多久,腹中的疼痛竟陡然变得强烈,就像是拿钻子在狠狠凿着一般。
云意疼的她佝起身子,唇色也苍白难看。
席上众人都在谈笑饮酒,没人注意到云意的不对劲,还是宝月先发现,她走进在云意身后低声问:“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云意咬着唇气息不稳的摇头忍耐,宝月见她脸上血色都没了,哪敢耽搁,扭身跑去对外面的何安道:“你去跟大人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