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衡拉过了姜姒的手, 一边替她抚去了手上的食物残渣, 一边拉她站起了身,说:“怎么查?我不是和你说,她那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么?”
现下并无耳目在院中, 姜姒便没有让他慎言, 也跟着笑了一声, 说:“二郎在查纵火犯的时候也这么说了?”
沈晏衡却盯着她的眼睛,突然说了一句:“错了。”
姜姒眨了眨眼,不解:“什么错了?”
沈晏衡矮下身贴近了姜姒一些,说:“你应该用手捂住我的嘴,说,慎言——”
说着他就牵起了姜姒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姜姒把手抽了回去,虽是瞪了他一眼,倒不如说是那双清冷又漂亮的眸娇嗔的瞥了他一眼,“二郎,去用晚膳吧。”
姜姒抬脚要走,沈晏衡就去拉她的手,看见姜姒微微泛红的耳畔,他心里泛起了涟漪。
“好好好,去用晚膳。”沈晏衡笑意更甚,心情好得不得了。
春末,初夏。
风动。
早已没了春初那般料峭的寒,吹过的风很是柔和,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荡漾着几片零星的绿叶。
十几天后,凤宁殿起火的缘由都没查出来,更别说要找到那个纵火犯了。
据说在杨嫆醒来没几天后,她收到了一个长匣子,匣子里躺着李羽的一根小指。
杨嫆直接吓晕了过去,现在已经在床榻上躺了好几天了,中间迷迷糊糊的醒来过两次,然而有一次醒来又收到一个匣子,里面装的是李羽的另一根小指。
毕竟也是李启的亲儿子,李启大发雷霆,要把此事交给翰林院和巡抚司一起处理,沈晏衡平日里也是早出晚归。
有时候回府的时候,姜姒甚至都睡着了,离开的时候,姜姒还未醒来。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朝中上下都在猜测凶手是谁,杨贵妃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一时间矛头竟然指向了一向与李羽不合的李筠。
这天早朝的时候,两派党羽吵得不可开交,李启当即就宣布退朝离开了。
沈晏衡在殿前往下走,身后年迈的左司马大人叫住了他,“沈大人,沈大人——”
沈晏衡闻顿脚,忙转身对着他行了一礼,这把他吓了一大跳,毕竟沈晏衡是出了名的不懂礼数,举止粗鲁。
这回规规矩矩的给他行了一礼,倒把左司马吓得不轻。
见左司马不说话,沈晏衡就主动问起:“司马大人可有事同衡商议?”
左司马连忙摆手,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这五殿下的事情,你们可查出什么眉目来了?”
沈晏衡垂下眼,深邃的眸闪过了一抹光,然后他一副悲楚万分的模样说:“实在寻不到真凶,我们去问了五殿下,五殿下只说第一次他是在回府的路上,被人打晕了后切了小指,第二次是在殿内休息,被人夜闯了寝殿割了手指。”
“两次都是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实在让我们无从下手啊。”沈晏衡说话游刃有余,让人挑不出错处。
左司马大人捋了捋胡须,也是一副惋惜的模样,说:“娘娘寝殿被人纵了火,五殿下也……”
“唉,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左司马大人义愤填膺的控诉道。
沈晏衡双眸微微眯起,捏着意味不明的味道说:“司马大人,殿前当……慎言。”
他声音微低,对方被最后两个字吓得一阵唏嘘,连忙应和:“沈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说完他两手搭前,行了一礼,沈晏衡急忙回礼,然后左司马大人就离开了。
沈晏衡看着他年迈蹒跚的背影,眸中划过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他抬脚要走,却又被身后跟上来的周子成叫住了。
“沈晏衡!”
沈晏衡只能停下来,等着他追上来后,就一脸不耐烦的问:“怎么了?”
他记得姜姒和他说,朝中只要官阶比他大的,他都要守礼待人,即便是周子成他也要这样做。
“……”周子成一脸怪异的看着他,说:“五殿下的事情……”
话未完,沈晏衡就说:“此事你们翰林院不是嫌我们巡抚司碍事吗?怎么?还没有眉目?”
周子成紧握着双拳说:“此事我并不知情,是岑大人处理的,我来此只是想和你说,贵妃娘娘要见你。”
“她见我做什么?”沈晏衡眉头一皱问道。
周子成:“我只是来传话的,其余一概不知。”
沈晏衡默了一阵,说:“带路吧。”
周子成就转身往前走,沈晏衡跟了上去。
不多时就到了一处别殿,看上去略显得了一些荒凉,毕竟这宫里的寝殿都是分好了的,要给她寻一处好地方,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我只负责带你到此处,余下的你自己看着做吧。”周子成停了下来和他说。
沈晏衡并不搭理他,抬脚就进了寝殿。
殿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