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屹眠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里找到了被遗忘的体温计:“记性这么差,还记得我是谁吗?”
林药甩了甩,重新含在嘴里叼着,含含糊糊的说:“记得,我老公。”
林药每次叫他老公听起来都很不正经,靳屹眠问他:“你为什么叫老公叫的这么自然?”
林药没理解他的意思:“不然我该叫出什么超脱自然的叫法?”
靳屹眠倒是想听听他超脱自然的叫法要怎么叫,他看着眼前随意散漫的林药:“你对谁都这样?”
林药嘴巴里不利索:“喇样?”
靳屹眠也说不好哪样:“一天一个样。”
林药挑了挑眉这人怎么说说话就扬沙子,他是又想找他的茬?
林药踮起脚,抬手按在靳屹眠身后的墙上,由于身高不足他不得不踮起脚才能显现出他流氓风范。
嘴里的体温计像根烟一样被他斜斜的叼着,他流里流气的看着靳屹眠:“这不是为了给你制造新鲜感吗,喜欢吗?”
靳屹眠看着他嘴里的体温计,他再往前点就要扎他脸上了。
——喜欢吗?
林药穿着拖鞋,踮了一会脚指头就有点抽筋,撑在墙上的手一卸力,林药嘶了一声,坐在床上活动抽筋的脚指头。
靳屹眠看着他:“还行。”
林药疑惑的抬起头:“嗯?什么还行?”
靳屹眠怀疑他是属金鱼的,自己说过的话三秒之内就会忘记。
“没什么。”
-
第二天林药睡醒靳屹眠已经走了,餐桌上放着早餐和一张纸条——放在微波炉里热一分钟再吃,不会用微波炉打电话给我。
林药嗤了一声:“看不起谁呢?微波炉谁不会用!”
林药拿着早餐去了厨房,在微波炉和烤箱之间足足站了三分钟,最后他忍无可忍的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靳屹眠——【哪个是微波炉?】
靳屹眠看到林药发来的消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真是高看他了。
靳屹眠:【右边的。】
吃完饭,林药在家等周妈,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门铃响了,林药跑出去开门,结果门一打开,门外的人不是周妈,而是被靳屹眠辞退的李姐。
李姐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前世的仇人,“我来拿我的东西。”
林药就纳闷了,一个佣人她凭什么这么颐指气使,他手撑着门框拦住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东西靳屹眠都给你寄过去了。”
李姐推了他一下:“我说有就有,你给我让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这的主人了,我在靳家干了那么多年,连简先生都对我恭恭敬敬的,你不过是靳家花钱买来的,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信不信简先生一句话就能让我重新回靳家!”
看着林药迷惑的表情,李姐顿了一下,下一秒,李姐的肩膀突然被人从身后捏住,不等她回头看清是谁,人就被甩了出去。
旁边是草坪,摔上去也不会很疼,可李姐年纪不小了,这么一摔也摔的够呛。
李姐看着面色Yin沉的靳屹眠,心里咯噔一下——
靳屹眠头一次见李姐是怎么欺负林药的,他没想到一个佣人胆子敢这么大。
他眸底压着怒意,看着李姐:“我不信。”
林药在心里“啧”了一声,心说这个李姐也够倒霉的,每次干坏事都能被靳屹眠给碰上。
林药并不同情李姐,比起同情别人,他更同情自己,他冷眼旁观的看着靳屹眠叫来小区保安,又打电话叫来警察。
警察以私闯民宅的罪名把李姐给带走,李姐走之前一直求他放过她,靳屹眠看都没看她一眼。
靳屹眠进了屋,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林药没见过的阿姨,林药看着李姐被带上警车,隐约间好像听见她喊:“我要给简先生打电话!”
“还看?”
林药回头看了一眼出来找他的靳屹眠,好奇道:“祈简哥跟李姐关系很好吗?”
警车已经开走了,靳屹眠没听见李姐喊的那些话:“可能吧。”
靳屹眠在外那么多年,家里的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
靳屹眠:“进去吧。”
林药跟着靳屹眠进了屋,靳屹眠给他介绍了一下新阿姨,林药问:“周妈不来了吗?”
靳屹眠说:“周妈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暂时不能来了,这个阿姨我已经跟她说好了,每天上午过来给你做饭,你起床之后她就会离开,晚上你想几点吃饭跟她说,她再过来,我在附近给她租了个房子,她平时不会打扰到你。”
不得不说靳屹眠考虑的真的很周到,跟刚才那个不讲情面、不管李姐怎么求情都不予理会的他比起来,这人也是双面的吧?
靳屹眠看向新来的阿姨:“刚才的事你也看见了,我不想看到同样的事情发生,你的去留决定权在他不在我,其他人说了更不算,懂吗?”
阿姨点了点头,一来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