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此后,不管赵雁再怎么对着君歌使眼色,姚君歌都当做看不见了。
每每赵雁要提及那个话题,姚君歌也会立刻打岔,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送走江禾和姚君承后,赵雁埋怨君歌:“你怎么回事啊,你不说就不说吧,也不让我说。你大哥难得回来一趟。”
“他们自己已经有想法了。”姚君歌说,“你还要提什么啊。过犹不及。”
赵雁不明白,“什么意思?”
姚长卿在一旁叹气:“你怎么只长年龄啊。还没有君歌看得透彻。”
姚君歌不想掺和到父母接下来的拌嘴中,挥挥手道:“不行,我太累了,回屋躺着了。”
说完,姚君歌和家贵便回了自己房间。
赵雁依旧一头雾水。
两天后,姚君承就来了电话。
他和江禾两人要去一趟北京,但是坚决不让赵雁一起去。
只他和江禾去,先去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考虑后面要怎样。
有了这个决定,就是迈出了第一步。
赵雁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放下来了。
可是才放松两天,大家吃完午饭回房间休息,刚刚躺下,赵雁就听见客房传来褚家贵的喊声。
褚家贵冲了过去,对着门口喊:“妈,你快来看看,君歌是不是要生了!”
沈继明回到家时,沉着一张脸。
刘玉凤和张梦兰焦急地等待着,看见沈继明回来,两人原本都迫不及待要开口问怎么样了,可是看见沈继明那副表情时,两人又都打起了退堂鼓。
沈继明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刘玉凤赶紧倒了一杯水,放在沈继明面前。
“老大,先喝点水。”张梦兰坐在一旁道:“先喝水缓一缓,今天太热了。”
沈继明拿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这才开了口:“没弄成,说还差些钱。”
“什么?”张梦兰惊讶道:“还不够?不是说先交押金就好了?押金都给他们了,还不行?”
“说好几家都在打听那个机器,谁给的钱多,就卖给谁。”沈继明搓了搓手,“咱们只是付了定金,不一定会卖给咱们。”
“还有这样的事?”张梦兰气急败坏道:“自古都没有一个姑娘许两家亲的,这是个什么人啊,都交了定金,也没算定下?还要看谁给的钱多?那破机器值吗?”
“不管值不值,现在反正是咱们要得急,人家不急!”刘玉凤在一旁道:“咱们的厂房都租好了,每天的租金都付着,早一天开工,咱们早赚一天的钱。不开工,就倒赔房租。可是没机器,怎么开工?继明,你这个朋友靠谱不靠谱?”
“怎么不靠谱?”沈继明立刻说,“我刚刚打过电话,好好求了半天,他才松口说如果能先付一半的钱,机器就是咱们的。他下周就能给拉来。”
“付一半?”刘玉凤算了算:“那么多?”
“对,先付一半,剩下的,他答应咱们开工赚钱后,三个月能付完就行。但是要加利息。”沈继明喃喃道,“可是这一半的钱咱们也拿不出来啊。所有的钱,都付厂房的房租了。定金也是借的。再拿出小一万,实在没有。”
沈继明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婚礼上,再加上给刘玉凤娘家的钱,这些年攒了一点过活,便不剩多少了。
租厂房的时候,租金都不够,又让刘玉凤找张梦兰借了钱,这才把厂房租下了。
他和刘玉凤两人已经两手空空,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刘玉凤自然知道这个情况,只能把目光移到张梦兰身上:“妈,你说现在怎么办?”
张梦兰摇头:“我怎么知道?我手里的钱都给你们了。我是一分都拿不出来了。”
沈继明看向他妈,犹豫了一下,问:“妈,要不然,你问问我爸?你不是说他自己还有个存折?”
“那个?”张梦兰一时间语塞,“那、那是你爸存的,我和他的棺材本啊。那个钱你们不能动。你爸、你爸也不会同意的。”
沈继明和刘玉凤交换了一下目光,刘玉凤便开了口:“妈,只要是能开工,咱们就能赚钱。咱们厂房都租了,不能一直拖着。再说,如果这个机器买不到,咱们就得去找新机器买。新机器更贵,到时候依然是没钱。妈,这样,算我和继明借你们的行不行?我们打借条的。”
“对对。打借条。”沈继明立刻附和,“玉凤说的对,妈,钱我们可以打借条,赚了钱就还给你和我爸。再说了,工厂起来了,养老还是问题吗?绝对不是!你们就踏实跟着我和玉凤两人吃住,你和我爸的后半辈子都归我们养了。真的。”
刘玉凤又道:“而且,妈,咱们的定金已经交了,厂房也租好了,甚至牌匾我都找人先做了。咱们那么多钱已经搭进去了,如果现在撤了,那是一分钱都没赚到,都扔大海打水漂了。妈,你和我爸说说,钱算是我们借的,一定会还。行不行?”
张梦兰没有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