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叹气,心道这位恭亲王也是个苦命人,倘若不是因为先天瘸了腿,恐怕当时先帝崩逝时不一定会轮到如今的弘景帝即位。
只能说,天意弄人。
恭亲王回宫复命,随行的内侍将当时北齐五皇子的言论如实相告,弘景帝有些生气:“这些北齐人,当真是毫无教养。”
弘景帝看向恭亲王,拉住他的手安抚:“让王兄受罪了。”
恭亲王笑着说:“这有什么,圣上不必放在心上。若还有什么事用得上臣,圣上尽管开口。臣这平日里都闲着,也没什么事儿做。”
恭亲王平日里便一直逗弄的鸟儿就在一旁放着,他伸手逗弄鸟儿,弘景帝看在眼里,不由叹息道:“王兄这日子可真是悠闲,令人羡慕,朕也希望能向王兄一般。”恭亲王又笑起来:“圣上可别这么说,圣上要治理国家,辛劳Cao持,这悠闲日子还是让臣来过吧。”
二人又说了些家常话,恭亲王才提着鸟笼向弘景帝告辞。
弘景帝看着恭亲王的背影,有些感慨,当年若非恭亲王瘸腿,或许这皇位还轮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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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朔行宫紧挨着皇宫,相隔不远,临朔行宫中的一举一动皇宫都可以看见。司马卓对此很是不满,他认为这是大燕皇帝的陷阱,他就是为了监视他们所以才将他们安置在临朔行宫之中。
“这大燕皇帝可真是狡猾。”司马卓坐在上首,不悦道。
此次北齐使团来了一位五皇子,一位六公主,还有另外几位随行的官员,这之中,当属五皇子地位最高。
六公主司马珊坐在司马卓旁边,扶了扶自己的云鬓,抱怨道:“我也觉得他们大燕人真的很没礼貌,那些平头百姓竟然都敢议论本公主的美貌,实在可恶。”
下首的官员只能劝着,他们来时得的北齐皇帝的命令是促成两国的和平,不能由着这两位祖宗乱来。
司马卓觉得没意思,便回了自己住处。至黄昏时候,他派出去打听的下属终于回来复命:“殿下,属下打听过了,今日殿下看见的那马车中所坐的姑娘,名唤田杏桃。父亲不过是大燕朝的四品官。”
司马卓来了兴致,手撑着的头睁开眼睛,眸底闪过一丝喜色。田杏桃,他仔细品味着这名字,杏子桃子都是多汁的水果,倒是还挺配这美人的。
“你再去,打听打听她家住哪儿,平日里会做些什么,几时出门。”司马卓吩咐下属,下属应声而退。
司马卓摸了摸下巴,他才不怕大燕人,自然也不将大燕的规矩放在眼里。北齐人与大燕不同,本就没那么多规矩,在男女之事上更是颇为荒yIn。
司马卓回味着今日那道倩影,只觉得心肝都像有只柔软的手在挠着,这出使这么无趣,他可得给自己找些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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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杏桃昨日回来便已经在处理采摘到的桂花,今日一早更是在厨房中忙碌,做桂花糕。昨日那沈公子给的桂花分量十足,一大篮子,倒是可以多做些。
忙碌到下午,田杏桃终于做好桂花糕,她将东西装进Jing美的食盒,打算待会儿亲自给谢慈送去,又命婢女准备了一份,送去昨日那棵桂花树的宅子。
谢慈夸她手艺好,桂花糕做得很好吃,“杏桃,你可真是心灵手巧。”
谢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别说做这些,就连自己那些繁复的衣裳都不会穿。一相比较,谢慈顿时有些赧然。
田杏桃笑道:“慈慈不用做这些,只需要会吃就好了。”
谢慈也笑了,“吃我倒是挺在行的。”
她说着,命人将桂花糕分出一些,送去霁雪堂。这些日子,谢无度有些忙碌。
田杏桃当即笑意更深,一副起哄的模样,谢慈瞪她一眼,让她不许再笑了。田杏桃捂住嘴,糯声从指缝里飘出:“慈慈是不是很快就要成亲了?”
成亲?谢慈被她这句话说得一愣,她还从未想过这些更长远的事。
“别胡说。”她调整好情绪,“不许再打趣我了。”虽这么说,但难免被这句话影响到。待田杏桃走后,谢慈撑在下巴发呆。
成亲……与人心意相通,的确是该成亲的。但是……谢慈还有些顾虑,她怕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他们定然会说,她是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勾引自己的哥哥。这是其一,除此之外,还会担心,情爱当真能长久么?
亲情定然是极为长久的,一辈子都可以延续。但爱情……也可以么?会不会有一日,他们之间情爱不再,也再回不去亲情,到那时,她岂非一无所有?她又该如何自处?
谢慈惆怅叹气。
另一边,田杏桃从武宁王府离开后,便预备回家。她没注意到自己的马车之后,还跟着一些来历不明的人。
四品官,也不是什么大官。司马卓压根没放在眼中,甚至连迂回都懒得迂回,打算直接待会儿趁人下马车,将人掳上马带走。
沈良今日出来喝酒,喝得微醺之时,从窗口透气,一眼便认出街上田杏桃的马车。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