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这里,颜如许不禁咂舌,问道:“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呀,他的子女们是在报复周爱青,也是在报复祁年春吧?”
康从新点头:“他的子女们跟祁年春重归于好就是想要报复他,当初祁年春为了跟周爱青结婚,把事情做绝了,把子女彻底给伤到了。”
颜如许:“那祁年春怎么就答应了呢?他不会看不出来吧?”
康从新:“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自己深陷局中,要么是真的没看出来,要么就是存着侥幸心理,觉得如果真要是按照子女们的意思办了,真能重归于好也不一定。”
颜如许:“那后面这个馊主意是谁出的,你知道吗?”
康从新还真知道,不过这个消息不知道真不真,因为是周爱青说的,她说:“这招肯定是祁年春的那个女儿想出来的,她从小就刁钻,一肚子坏水。我和祁年春结婚的时候,她还没嫁人,就数她反对得最厉害,说了好多难听的话,最后还是祁年春打了她两巴掌,她才消停了。”
周爱青说起祁年春女儿被打的时候脸上显出得意之色,虽然一瞬即逝但还是被敏锐的康从新看到了,他在心底里冷笑不已。
颜如许听完康从新的话,感慨着说:“难怪祁年春的子女这么恨他,这两人闹成这样也是活该。”
所以,简单来说,就是祁年春的子女不仅想报复周爱青,也想报复祁年春,祁年春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做了他们的帮凶。
颜如许又问:“那后续你们打算怎么办?”
康从新说:“我会找祁年春的子女谈一谈,做做思想工作。”
处于康从新这个位置,有些事儿不想管也得捏着鼻子管,不能再放任他们闹下去了。
找祁年春的子女很管用,他们都是有单位有组织的,忌惮颇多,他们做的事儿没被人看明白其中的缘由便罢,被人挑破,他们也就只能作罢。
很快,周爱青和祁年春离婚了,她大概也明白再僵持下去祁年春会有更恶心的招数使出来,自己又不能真的一根绳子吊死,所以也没狮子大开口,又和祁年春讨价还价一番,拿着祁年春赔给她的“青春损失费”离开了。
在岳谅昔和康从新找了祁年春谈了一次话后,祁年春自动请求下放,保留原职位,到郊县新成立的重型机械厂担任主管技术研发的副厂长。
康从新跟颜如许说:“上面还是给他留了情面,过个一年半载的还会调他回来。”
自从祁年春的亲家、亲家母住过来后,一遇到机会就给院里的人讲当初祁年春干的那些事,比如在前妻病床前就和外甥女眉来眼去,前妻还没死的时候两人就好上了,就开始计划着结婚,因为子女替他们妈妈不值,就被祁年春大吼着“滚蛋”,一个二十来岁没结婚的大姑娘被他从家里撵出去,只得投奔哥嫂……
讲出来的事情让人触目惊心。
这对老夫妻很有礼貌,且说话有条理,又会挑时候、看眼色,不招人烦,人们自然而然的就相信了他们讲出来的就是事实。
听的事儿越多,颜如许对祁年春的印象就越差,可惜他做的这些事儿也只能从道德层面去批判他,偏偏他又有着极高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她总觉得,现在这样的惩罚相对于他做过的事情来说,还是太轻了。
她跟康从新说:“要不是为着影响不好,真应该让他的子女们继续撺掇着这对狗男女闹下去。”
康从新笑说:“你觉得祁年春现在最在意的是什么?”
颜如许想了想:“天lun之乐?”
康从新点头:“大概是年纪大了,害怕老了身边没有亲人,没有人帮着养老送终,所以格外重视子女孙辈,可是你看他子女对他的态度,是有可能会真心和好的吗?”
那必然是不能,原先他的子女本着挑拨的目的才和祁年春和好的,现在不挑拨了,又恢复到以前的漠视、不理不睬的状态。还白住了他一套150平米的大房子,换房这事儿当初可是写过协议,双方签字画押了的。
颜如许笑了两声,说:“活该。”
康从新摸了下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他对祁年春很失望,在港岛时一起经历生死,积攒起来的好感与欣赏也快消失殆尽了。他想着,希望这次能让他有所感悟吧。
颜如许一家三口到了军区大院时,大院里也是一派节日气氛,红红的春联贴了起来。康康趴在窗户上使劲儿瞧着春联上的红字,他最近识字的热情非常高涨,见到带字纸的都想凑上次念一念。
等车子开进院子,他迫不及待的下车,跑到屋门口站着,仰望着上午新贴好的崭新的对联。
待等到屋里人听到汽车声音走出来,康康才装腔作势的念到:“天……月……人,春……福……门。”
白凤梅一脸惊喜:“哎呦我的宝儿,你会认这么多字了!”
康康嘻嘻笑,大眼睛晶晶亮着点点头,说:“我认识好多字了!”
“真聪明,太聪明了。”白凤梅喜得不得了,“快快,nainai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