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地牢
裴玄霜双眸低垂, 脑袋里不断回荡着老者的话。
伏蚺?伏蚺?
她压根不知道师兄的表字是伏蚺。
既然不知道,又为何会在梦中呼唤这个名字?
莫非,她早在服用忘忧丹之前就认识了师兄?知道师兄的表字, 并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之中?
伏蚺。
当真是……好亲切的两个字。
这厢裴玄霜不受控制地追忆着与白十安的过去,那厢等待她回复的谢浔已经要气疯了!
他都站在她面前了,她的脑子里想着的,居然还是别人!
“说!说啊!”谢浔咬牙切齿, 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的, “说!你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
掐在颈上的大手猛地用力, 叫她难以呼吸。
她被迫高高地仰着头,看都不看谢浔一眼, 将其视作空气。
谢浔怒火更盛。她一向懂得如何气死他, 一向!
“不说是吗?你当你不说本侯就不知道了?”谢浔举起手中的玉蝉簪子, 寒声道, “你在与本侯行鱼|水之欢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是不是他?是不是?裴玄霜,你敢如此践踏本侯!本侯要杀了你!”
“你要杀便杀……”裴玄霜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嘤咛, “你以为, 我会怕你……”
谢浔一僵。
是啊,她不怕他,从来不怕!
谢浔眼珠轻颤地在裴玄霜面上睃巡着:“是,你不怕,你等着, 老子定会将你那好师兄找出来,慢慢折磨死!”
说着五指收紧, 将裴玄霜的玉蝉簪子捏成齑粉。
“不要!”裴玄霜惊呼一声, 直起身想要去夺谢浔手中的簪子, 却被对方用力地按回在地,眼睁睁地看着玉簪化为灰烬。
他能轻轻松松捏碎一根玉簪,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地掐断她的脖子!
谢浔不断调整着手上的力气,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个该死的女人掐死!
“后悔吗?”他表情Yin诡地呢喃,“裴玄霜,告诉本侯,你后悔吗?”
只要她说后悔,只要她说后悔!
裴玄霜冷冷盯着谢浔,慢慢抬起手,捏住了自己的耳垂。
谢浔目光一厉:“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裴玄霜已然发狠地将芙蓉石耳坠扯了下来,丢在地上,捡起一旁的石臼砸碎!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片刻犹豫,仿佛Jing心计划了许久,待谢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送给裴玄霜的芙蓉石耳坠已然四分五裂!
殷红的血水顺着伤口蜿蜒而下,淌过脖颈,染红了交叠着的衣领。
谢浔望着那两片殷红的血,感觉自己的心也被裴玄霜砸碎了。
狠,好狠。
他抖着手捧起变成了碎渣的芙蓉石,身形一晃,转过脸,死死地盯着裴玄霜。
他从那张清丽凄美的面容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愧疚与不安,倒是看到了痛快,报复得逞之后的痛快。
“开心了?”谢浔将那捧粉盈盈的碎石举到裴玄霜面前,“毁了它,你开心了?”
裴玄霜浑身颤抖不语,只用恨到极致的目光瞪着谢浔。
谢浔气得脑袋一阵阵发麻,弃了芙蓉石,一把拔|出侍卫的长剑,抵在了裴玄霜的心口。
“老子这就杀了你!”他怒睁着一双幽沉的乌眸,“杀了你,老子就清净了!”
说罢,谢浔当真将手中的长剑刺了出去。
“手下留情吧谢侯爷,你连楚衣都不肯放过吗?”
长剑刺穿裴玄霜衣衫的一瞬,老者幽幽地道。
谢浔立时收住长剑,盯着堪堪划破裴玄霜皮rou的剑尖,倒吸了一口冷气。
楚衣?
楚衣是谁?
这个该死的女人的ru名吗?
谢浔面有不解地撤了剑,乜眼瞧着老者道:“你是谁?又是如何获知本侯的身份的?”
老者无畏一笑:“阁下器宇轩昂,貌若谪仙,狂妄邪佞,嗜血歹毒,不是沛国武安侯谢浔又是哪个?”
听得老者对自己的评价,谢浔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避世之人却知天下事,想来阁下也不简单。”他直起身,将剑插|入剑鞘,“老人家,你从哪儿来,师从何处啊?”
老者垂着眼:“老朽无门无派,无国无家,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
“那她呢?”谢浔逼近老者,“她到底是什么人?六年前为何失忆?她十岁之前生活在哪里?”
“不知道。”老者不假思索地回答,“谢侯问得这些问题,老朽通通不知道。”
“只怕换一个地方你就知道了。”谢浔Yin狠着道,“本侯倒要瞧瞧能教出硬骨头的人骨头又有多硬。”
“大牢啊?老朽不去。”老人家笑着摇了摇头,“那种地方不吉利,去多了,折阳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