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下辈子,她想,要不然她就做一盏吊扇吧,古皓白就做天花板,她永远紧紧嵌他身上,一打开开关,就乐此不疲的旋转飞舞给他看。
可是,这辈子,他们就这样分开好了。
黑金卡跟红钻项链,她都还给他了。那两样东西,阮愫很喜欢,喜欢到舍不得用。
可是再喜欢,也要物归原主。是他的东西,不是她的。
“今晚在酒吧把你拽出来那个人是苏禹初?”展婧现在酒都醒了,记起来这回事,见阮愫不愿意聊古皓白,她就跟阮愫提苏禹初。
“当初毕业的时候苏禹初都对你做什么了?外面传的那么难听。”
“什么都没做。”
阮愫的眼睛还是定格在天花板那盏吊伞上,它好像一直转着也不累。
就像她以前喜欢古皓白,一直持续这个动作,就让她觉得她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是如此有意义。
“他是专门来云城处理这次私募基金的骗局的?”展婧忧心忡忡,“那他会不会让警察抓我……”
“别担心了,苏禹初是个好人。”阮愫阖上了眼睛,她想睡一会儿。
苏禹初的确是个好人,但阮愫不确定苏禹初是不是能好到真的原谅她对他的那些设计。
她暗恋古皓白,时间还很久,很久。
但那跟后来才出现的苏禹初有什么关系。
身为一个自尊心强大的天之骄子,苏禹初的尊严为什么要被拿来为一个来自小县城的姑娘的暗恋成真美梦去殉葬。
早上,天空一直在下大雨,将肮脏凋敝的城市建筑使劲冲刷。
窗外大雨倾盆,阮愫跟展婧两个弱女子躲在旧公寓里,脸上愁云密布,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她们也不敢出门,深怕一出去就被陈灼的债主找到。
十点后,当地派出所跟经济侦查科的人来把展婧带走了。
展婧吓得面色如白纸,眼神乞怜又害怕的看向阮愫,“愫愫,怎,怎么办啊?”
阮愫无奈的看着展婧被带向停在楼下的警车,出声安慰,“别怕,我会想办法的。”
两辆警车驶走后,很快有一辆挂着北城车牌照的灰色路虎揽胜驶来。
是苏禹初派林晋来接阮愫。
林晋清楚的知道阮愫跟展婧住在哪一层,礼貌的扣响门板。
“阮小姐,初哥想见你。”林晋温和的说。
阮愫想起昨晚苏禹初给出的条件,要阮愫陪他睡一次,他就让展婧从云城脱身。
阮愫脑海浮现适才展婧那苍白无力的懦弱形象,犹豫许久,启唇答应了。
“……好。”
“车在楼下,请。”林晋伸手,为阮愫做一个请的动作。
她今天穿了件纯黑一字领宽边吊带裙子,掐腰款式,裙摆长及膝盖,头上扎了个伏贴的高马尾。
脚上套了一双珍珠白的厚底罗马凉鞋。
脸上的妆容很淡,眼影跟腮红是显白的桃粉,唇上没搽口红。
耳垂挂着一副亮晶晶的长款星星流苏碎砖耳环,把娇小的脸衬得更小。
Jing致五官静态下是美,动起来是艳。
一颦一笑,都是纯欲美人的甜美演绎。
即使林晋知道今天去见苏禹初,阮愫并没有刻意打扮,她现在呈现的状态也已经足够让苏禹初继续为她沉沦。
参加工作的她比在北城上大学那会儿,出落得更冶艳了。
“我朋友被经侦科的人带走了。”要出门前,阮愫对林晋说。一双盈盈眸子里填满担忧。
“没事,初哥会帮忙解决的。”林晋牵唇,微笑。
得到这个答复的阮愫跟林晋去见苏禹初了。
半小时后,在云城郊外一个中式庭园里,阮愫见到了苏禹初。
他花钱包下了整座庭园,滞留在云城期间,他就住在这里。
庭园占地几亩,里面植满珍奇绿树,种各色满绣球花,大雨依然在下,淋shi那些花花绿绿,更显丰盛。
男人坐在一个池塘边钓鱼,头上撑了柄宽大的墨绿色遮阳雨篷。
好像刚起床,黑发凌乱,眉眼懒怠,穿一身宽松的套装居家服,棉麻质地,皱巴巴的,像睡衣。
正在喝一杯espres,另一只手握着钓竿。
做工考究的白瓷杯跟细钓竿握在他骨节分明的手里,染上了他本人独有的矜贵质感。
他一向很懒,现在是中午一点,阮愫估计他刚起床。
阮愫穿过大雨,撑伞靠近。
走到他身边后驻足静默,并不走进他早就命人撑开的遮阳雨篷,她下意识的不想接受他的庇护,如果有选择的话。
“昨晚回去想明白了吗?苏城被你养的那只布偶的名字是?”苏禹初抿了口黑色的咖啡,淡淡一问。
“就是猫。”阮愫回答,“cat”
“是么。”得到这个敷衍回答的苏禹初短笑一声,唤她坐下,“过来陪爷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