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解释后,沈元夕担忧道:“那若是幽族那边再来……”
“那就永远回不了幽地了。”三殿下风轻云淡啜了口茶,卖了个关子,“我得给他们养老送终了。”
沈元夕有些内疚,心知他是因为救自己才没有足够的血去支撑王府的护阵。
三殿下那双眼似能看穿她的心思,放下淡如天色的茶杯,说道:“说起来,应是我向你道歉。你无分毫错,是我不中用,连累你受伤。”
沈元夕忙摇手说不是。
“说是的话,我心里还能好受些。”三殿下手指轻轻敲叩着杯沿,指盖上的光泽和茶杯上的釉光都十分柔润,“嫁我让你受委屈了。”
沈元夕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想知道三殿下会作何反应,半玩笑半认真道:“那确实……有点。”
三殿下笑着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傻。”
还想戏他,唉。
后半晌雨停了,沈元夕也不知怎么就睡在了三殿下的怀里,等一觉睡醒,人回到了春园,陈嫂和小福嫂对坐着在缠线闲聊。
沈元夕懵懂坐起身,掐了掐自己的脸,方知不是做梦。
“就是要叫醒你吃些东西。”陈嫂道,“瞧你那反应,就知还没醒神。”
小福嫂笑她:“元宵睡傻了,以为回家了,过门什么的,都是一场梦。”
“有那么一瞬,我真以为自己是做梦了刚醒。”沈元夕尝了一口陈嫂端来的药粥,是熟悉的口味,才肯定不是做梦,问她,“你们怎么来了?”
“来了好些日子了,忙着给姑娘照看药食。”陈嫂说,“家里你不用Cao心,留的有人,只我跟福子来了。”
“那这么说,衣服也是你们……”沈元夕兴高采烈,衣裳是陈嫂她衤糀们给换的,三殿下是诓骗她的!
“今儿才见到你。”陈嫂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见她懵了的表情,笑出了声。
小福嫂更坏,逗她道:“你没醒的时候,都没人能靠近这园子,你不知三殿下有多护食。”
陈嫂嗔她:“怎么说的!”
“没说错啊。”小福嫂更是笑得高了,哈哈道,“就跟煮元宵似的,一眼不错地看着锅。”
沈元夕唉哟捂着脸,饭也吃不下了。
“元宵,再吃点。”陈嫂劝道。
小福嫂又是一阵笑:“不把自个儿吃圆滚了,到时候吃进嘴里发现没馅儿可怎么办?”
沈元夕:“小福嫂!!”
她怎么会听不出小福嫂这是在打趣她。
三殿下撩起帘子,俯身进来。
三个人都噤了声,他接过那碗药粥,说了声“我来”,小福嫂麻溜收拾了针线杂什,拉着陈嫂走了。
沈元夕总觉得他就是听见笑声才进来的,但不知他听去了多少。等一口口吃完,三殿下放下碗,不紧不慢地,将圈抱在了怀里,埋在她耳边,轻声道:“吃圆滚了吗?”
他这是听完了全程。
沈元夕用力推开他。
“吃……吃圆了是会被吃掉的。”
三殿下不沉,但黏糊,撕扯不走。推走肩膀,腿还在,推走胸膛,手又缠上来了。
沈元夕去推他脑袋,手抬起,又顿住。
他好似知道她不舍得,明目张胆的看着她笑,埋在她颈窝,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脖子。
牙齿一触即离却有缠绵难舍的厮磨感,不疼,反而惹的沈元夕一阵战栗,身体发了酥。
他没有说话,闭上眼,就这么静静抱着她。
好久之后,他才轻声说,“想吃元宵……”
轻轻咬破那层晶莹半透的薄皮,流淌出浓稠的红豆馅汁。
三殿下不敢睁眼睛,怕他血欲点亮的眼睛,会吓到怀里的小元宵,却听这红豆沙的小元宵问他:“我当时受伤……殿下就没吃吗?”
三殿下一愣,起身无奈道:“在你心中,我是趁人之危的那种人吗?”
沈元夕道:“不是……但……多可惜啊。”
那血白白流,你也没尝尝。明明之前伤到手,还一点不落的舔干净了。
末了,三殿下松了口,红着眼睛道:
“你无碍后,我把手指染上的舔了。”
只能说,既没有解馋,又勾起了更强烈的渴望。
三殿下又是一声叹息,抚了抚沈元夕的头发。
一时半会儿,是尝不到了。
伤还要养,总归得把身子骨养好了,不然如何下得了口。
不能吃不能碰的,只能看一看。
沈元夕稍稍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颇为失落。
她虽从未深想过将来的洞房花烛,但心底是又怕又好奇,仔细分来,是期待得更多。
三月初九,三王妃伤势大好,能下床行走了。宫里送了药材,也送来了皇上的关怀。
没过几日,就有一堆的拜帖送来,三殿下拿来了几张,给了沈元夕。
“你的闺中姐妹们,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