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领着苏湘湘等人走往地下监牢,铁笼压抑的绣味,刑罚过后的血腥味,环境脏乱的污水味,与她们身上Jing緻妆容,华贵绸衣,散发的幽幽清香,成强烈对比。「罪人关押在最后的牢笼,清晨刚受完鞭刑,昏厥过去。」苏湘湘被「鞭刑」二字吓得快要往生,虽然她知道,依祺慕燐的坏心眼程度,已经算是「轻微」的刑罚了。「那个,问一下,是自从关押以来,每日都要受刑吗?」苏湘湘小声地问。打到昏厥,到底是下手多狠?「等罪人伤口稍微癒合,会再行刑,大约三到四日一次。」侍卫说道。这还真是周而復始的凌迟!「陛下真是脾气大,呵呵。」苏湘湘也不敢贸然停止刑罚,毕竟不断受害的是祺慕燐,反过来责备受害者残忍,实在不太厚道。她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李芯柔,她的脸色苍白到快要昏倒了。这里的环境对养尊处优的官家女子来说,果然太刺激了吧?自己小时候被人贩子抓走,关押的环境还比这里好上十倍,真的是心惊rou跳。「那就麻烦你叫醒他了。」她命令道。苏湘湘转头,摆手阻止李芯柔继续前进。「紫玉跟李夫人先在此等候,本宫要先与罪人单独聊聊。」虽然苏湘湘知道对李芯柔的称呼有问题,但是抚王夫妻迟早会再续前缘,懒得想其他称呼,啊,也不能讲抚王,唉呦,麻烦死了。苏湘湘跟着侍卫走进牢房,强烈的血腥味直衝鼻头,祺慕文被铁鍊拴在墙边,身着破烂囚服,披头散发。他低着头,身上鞭痕皮开rou绽,鲜血肆溢,微微蹙着眉心,表情憔悴、眼窝泛着乌青、身形消瘦。即使如此狼狈,身上仍是散发着曾经封王的皇子气质,沉静且不卑不亢。「罪人,还不醒来叩见皇后娘娘。」像是没听到侍卫的命令,祺慕文一动也不动。「别装睡了!」侍卫一声怒骂,泼了祺慕文一脸冷水,他才终于睁眼,沉稳的目光,让苏湘湘的气势完全被压倒,让她有种想要跪下问安的衝动,要忍耐。「装模作样!」侍卫又骂了一句。「既然全身是伤,手脚束缚,也不便行礼,罢了。」苏湘湘静静地走上前,侍卫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娘娘可别心软,罪人不服判刑,故意惹怒圣上,自请鞭刑,活该吃痛!」『你这侍卫肯定是燐儿的脑残粉!』她心中吐槽道。苏湘湘还是比较喜欢像苍火这种安静做事的侍卫,一直没见到他,不知道被派去哪里值勤了。「好了,先出去吧,本宫自有分寸。」终于打发了侍卫,苏湘湘面对着祺慕文,跪坐下来,直直地看着他身处无法翻身的困顿,却仍倔强固执的黑瞳。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地端详祺慕文的面容,虽然被破败的环境折磨得不成人形,仍是不掩帅气瀟洒。虽然不比祺慕燐,超越人类的盛世美顏,祺慕文的顏值已经算得上是中上程度。果真祺家皇族血脉优良。「射成刺蝟还能復生,贱婢就是命硬。」祺慕文率先打破沉默,第一句话就让人讨厌。『喂喂,完全没有反省之意耶。』苏湘湘尷尬地笑了一笑。「本宫此次前来,是照燐儿的意思,处理二哥之事。」祺慕文浅浅地笑了笑,她竟然用「二哥」这个称呼。「祺慕燐掌权,父皇终于挡不住,可以取『草民』这条烂命了吧?」苏湘湘看着祺慕文愣在原地,才终于想通,他是三年前就被关在这里,根本不知道燐儿已经登基两年。如果燐儿真的想要他的命,怎么又会拖到现在?既然会丢给自己处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二哥已被贬为平民,便代表贵为『抚王』、『二王爷』的祺慕文已死。」苏湘湘深吸一口气,吞了一口口水。「本宫宣判,罪人剥夺『祺』姓,死后不进宗庙,流放城南。」『城南?为什么是城南?』祺慕文不敢相信,双眼直直瞪着苏湘湘,他可是差点害死祺慕燐的心头rou,千刀万剐都不够,就罚这样?「哈哈哈…」祺慕文诡异地笑出声来,这让苏湘湘的心底发毛。「皇后娘娘还真是宅心仁厚,就不怕纵虎归山,草民什么都没了,不怕死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苏湘湘愣愣地看着狂妄发疯的祺慕文,搔了搔头。「二哥不是还有妻小吗,李夫人,晚点她就会过来接你。」祺慕文被憎恨蒙蔽的黑瞳中,瞬间闪现一丝恐惧。「那愚妇早就被休弃了!不准来!你这贱婢少装圣人,快给草民一个痛快!」他的嘶吼,无力地回盪在Yin冷的监狱。苏湘湘本来的迟疑变的坚定,面对他,露出了心有馀裕的笑容。「本宫已经看穿二哥的谎言,所以不要再装模作样了。」祺慕文的冷静、倔强逐渐松动,他开始面露慌张、惶恐。「怎么,你这贱婢还以为草民爱护妻小?笑死,这种绊脚石,早就捨去了!」「二哥知道自己会被处以极刑,所以才划清界线,是为保护妻小。」「二哥预测京城迟早沦陷,所以才将妻小驱逐到城南。」「为何礼部尚书知道女儿行踪后,没有将女儿接回李府,反倒留她在城南经营店铺,难道不是二哥授意?」「皇后娘娘真爱说笑,草民就是个无心的人渣!」「二哥何来无心?自请鞭刑,不就是在求燐儿息怒,承担所有罪责,不愿殃及抚王府上下吗?」祺慕文的瞳孔地震,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二哥一点都不会演戏,不管是元宵宴,还是狩猎大赛,您的目光不都紧紧跟着自家妻儿。」「草民只是怕那愚妇坏事!」在苏湘湘通透的神情中,祺慕文的辩驳显得虚软无力。「更何况,二哥的计策有成功过吗?燐儿不是照样登基,本宫也活蹦乱跳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