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祺慕燐与须髯大将军的比试不下十馀次,都是以苏湘湘的嘴肿收场。『可恶,竟然一点可乘之机都没有!』大将军在心中暗骂。但是,转头看见紫玉头上的玉发簪,心里就喜孜孜。每当紫玉注意到大将军炙热的眼神,她就低头闪避,躲在自家娘娘身后。见状,祺慕燐只能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拍拍将军厚实的肩膀。「本王只能帮你到这了。」须髯大将军才想起,明日就是狩猎大会,已经没有理由可以再来炼王府廝混了。罢了,不久后,他也要再度前往北漠征战,一场看不到终点的战役。能够短暂的与喜爱的女子相处,他也应该满足了。须髯大将军已经在思考,下一个礼物该送些什么,该用什么藉口,反正他这个大直男,也不会别的,就是一个招数用到底。春末狩猎大会隆重开幕,为求公平,承办活动的官员们,准备一群体格相似,进行过相同训练的马匹。让参赛者们现场挑选,并用最短的时间驯服初见的陌生马匹,这也是比赛的其中一环。像是祺慕燐跟须髯大将军,善于征战的武者,这根本就不算困难,祺慕文虽然不善武艺,找一匹性情温和的马,不会是太大问题。抚王妃跟在祺慕文身后,他低头,让她在他的脖间掛上了一条宫庙求来的平安符。「抚王夫妇这样平平淡淡,互助关心的夫妻情谊,实在甚好。」周遭大臣们窃窃私语,纷纷称羡。『父皇选妃的才能,在二哥身上就用光了。』祺慕燐看着二哥心道。今天的祺慕文,看起来挺悠哉的,就是一个来陪公子考试的态度,抚王妃则是有些情绪紧张。祺慕文揽着自家王妃的肩头,耳边絮语,稍微亲暱的的动作,让人看得脸红心跳。「燐儿加油。」苏湘湘坐在战马颯颯的身上,缓缓走来,她脸上掛着浅浅的笑。「爱妃有孕就别骑马了。」祺慕燐牵起她的手,轻轻的将她抱下来,趁机吻了她的额头。说到鶼鰈情深,怎么能漏掉炼王府。王府式微的那些时日,他们夫妻能出外约会的地方,也只有马场,苏湘湘也因此学会了骑马,但是也仅限于颯颯。祺慕燐伸手摸摸颯颯修长的马脸,连马都知道,可不能摔伤了炼王爱妃,不然就马命不保。「炼王与宠妾这般浓情密意,未来王妃日子恐会难过吧?」「可不是吗,另一个侧妃即便花容月貌,也毫无立足之地,宛若空气。」「柳夫人吗?真是可惜了。」柳如艷听着大臣们的私下碎嘴,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又能够怎么样?到炼王府总比抚王府好吧,侍寝就要喝药,这些姓「祺」的就都这么不把人当人看的吗?「小姐,没事吗?」橙心担心地问。「放心,本小姐可没这么脆弱,聪明人就是要懂得沉着,等候时机。」柳如艷远远地看着苏湘湘,就算现在自己的婚期没个下落,依着单薄的姊妹情份,要出没在炼王身边还是没问题的。但是,柳如艷可不想热脸贴冷pi股,最好也不要搞些实名制投毒的烂把戏,要害人,也要害得有格调一些。柳如艷对狩猎比赛兴趣缺缺,像是为了躲避间言碎语,她越走越偏僻,山林间的静僻,让她烦闷的心情终于有些好转。「小姐,快些回去吧,这些树看着有些恐怖。」橙心拉着她的手催促,让她烦躁。「你就是胆小,本小姐看着洒下的日光,很棒啊。」她轻松的说。「哈哈哈。」远处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柳如艷警觉,赶紧拉着橙心,躲到一旁老树的树洞里。「这么轻易就进来了!」一个粗旷男人说。他带着好几个手下,各个骨架粗大,身上Jing实,容貌与平常所见,有着明显落差。「小姐,他们是谁啊!」橙心紧张地抓着柳如艷的手臂,小声说道。「听爹爹说过,应该是北漠蛮族。」她回。「咿!不是停战吗?怎么会跑来这!」橙心脸色发青。北漠蛮族们没有注意到躲起来的两人,得意的商量起邪恶计画。「大哥,只要设陷阱就好了?」「当然,待在这里,是要傻傻被抓吗?」北漠蛮族们呵呵窃笑了几声。「他绝对不会知道,停战只是个幌子…杀我弟兄之仇,不共戴天!」「没错,他怎么也想不到吧,会被自家人…呵呵。」柳如艷听到这里就懂了,「他」是谁,又是「谁」的Yin险计谋。她并没有多意外,皇家本来就水深,就看有没有站对阵脚而已。「陷阱也简单,只要装设在对准大赛终点的方位就好了。」「怎么知道『他』会拔得头筹?」「还不知道,这比赛,就是那老东西要设置给自家儿子的舞台,咱们只是多准备一个惊喜罢了。」北漠蛮族们又在一起低笑了几声,与他为敌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无聊比赛,对他而言,根本只是小菜一叠。说是公平,冠军人选早就内定好了。有谁不知道,有谁不会遵从「圣意」。却不知道,本该是荣耀的肯定,却成了毒蛇猛兽、危机四伏。等到北漠蛮族们走远,柳如艷赶紧拉着橙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小姐知道是谁要被害?」橙心问。柳如艷笑了出来,没想到时机来的这么快,这件事就是她翻身的唯一机会,还不用脏了她的手。「呵,必是炼王殿下树大招风,本小姐终于知道,为什么殿下要收敛锋芒。」然而,残酷的是,这个国家、这个局势,就是不准他逃避。就是强逼着他,要承担着眾人的期待、嫉妒、怨恨,与个人意愿无关。「啊,赶紧告诉殿下,这样咱们小姐就大功一件了!」柳如艷将纤细的手指抵在橙心嘴前,露出鬼魅一笑,让橙心的小心脏,不自觉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