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车窗玻璃就是防窥的,奚言又贴心地升起了挡板:“好了,现在我保证没有人能看到了。”“嗯。”奚言掸掸手:“那你脱吧。”许泽南刚做一个解扣子的动作,又停下来:“你是不是想检查我的八块腹肌还在不在?”“不是。”奚言否认。许泽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多少会有点儿缩水的。”“不是想看那个。”“不想看那个,那我们就不看。”诶??还没奚言反应过来。许泽南就手臂一揽,奚言又一次被他带到怀里了,而他的吻再一次铺天盖地袭卷而来。“让我先亲会儿。”他说。“你不是刚……刚刚才亲过?”“我们有四十多天没见,刚刚才四分钟,你觉得能够?四分钟是能够打发我?还是能够打发你?”他这一次的吻可比刚才在学校里的伞下面的力道重多了,是带了四十多天未见的深重□□的。直到抵碰到他的特长之后,奚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掉狼圈里了。“许泽南,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那人想都没想,就说:“想是想,但没有打算那样做。”“为什么?”“对你而言,太草率了。”许泽南认真地看着她,语调缓平:“而你值得我每一次都认真对待。”两个人在不被任何人打搅的地方亲吻了许久,许泽南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提议道:“一起去接孩子?”“还赶得上吗?”许泽南抬了手腕给她看:“可以赶上。”奚言发现,他换了块之前没见过的智能手表。圆盘的。依旧是冗长的路,堵塞住的交通,奚言把车停在老地方,和许泽南步行着往星星幼儿园门口去。奚言主动挽住了许泽南的手臂。许泽南的唇弯了一下,反扣住了她的手指。幼儿园门口已经排起了接孩子放学的长队。两个人刚排到队伍的最后端,就异口同声地说:“没带家校卡。”二人相视而笑:“又要打电话麻烦陈老师把孩子们送出来了。”“是。”一会儿,陈老师把两个孩子送出来了。两个孩子在看到爸爸妈妈同时意味深长的笑容时,明显惊呆了。小繁拽拽泡泡的小衬衫下摆,不太确定的问:“那是?”泡泡笑起来:“诈尸了呗。”两个孩子低头接耳了一会儿,像是有预谋的在商量些什么,他们商量好了,手牵着手走到爸爸妈妈面前。泡泡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泽南,不动声色地问:“你就是我们那已经过世的爸爸?”许泽南有点懵。奚言也有点懵。孩子是打击太大,失忆了吗?小繁也侧过身看向他,用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她看向许泽南的那种眼神,多多少少掺杂着一些同情。紧接着,小繁低头翻了翻口袋,往他手里塞了颗糖,许泽南垂眸一看,和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如出一辙,仍然是块草莓味的硬糖,白色糖纸。小繁纠正泡泡道:“哥哥,你快清醒一点吧。人死不能复生,这个叔叔他就是……”她不往下说了。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杏仁般的眼睛里水汪汪的,她松开泡泡的手,两条手臂一抬力就抱住了许泽南的腿,她笑得比路边最后一季花期的梨花还要纯白:“我们的爸爸呀。”“我们的爸爸,他活得好着呐。”四十多天不见。孩子们像是又长大了许多。
没有男人会拒绝女儿的索抱,尽管他现在是被主治医生谌曳(shen ye,都是第四声)警告过的不可以过于用力,但这种嘱托早在他见到自己两个孩子的那一刻被忘诸脑后了。许泽南就这么一顺手,同时把泡泡和小繁都抱了起来,单手臂一边一个:“两个小淘气,开始捉弄爸爸妈妈了,是不是?”小繁咯咯咯的笑。泡泡也抿着嘴笑。雨停了,风轻轻摇曳,送来初夏将至未至的清爽。明亮的天空,驾起五彩斑斓的色彩。“看,是彩虹。”小繁指着天空一隅,道。泡泡仰头:“哇,光的色散现象。”“是爸爸回来了。”小繁笑得灿烂:“雨过天晴。”一会儿,许泽南抱着两个孩子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走得有些吃力。预计他如今的体力可能不能支持他做这样的事儿,他把两个孩子放到地面上。可就在这时,奚言看到了他白衬衫上有血迹正在晕染开。奚言的笑容僵了住:“许泽南,你为什么会流血?”听到妈妈的话,小繁紧着递过去目光,这一看,小姑娘的眼泪就紧随着掉下来。她抽噎着:“爸爸,你流血了,你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爸爸,都怪小繁要你抱。你不抱小繁的话,就不会流血了。”泡泡也眉心拧紧,一言不发。因为惹了孩子内疚,许泽南自己心里也很自责。他想把两个孩子重新抱起来哄一哄,但奚言不同意他抱。两个孩子也连连往后退。他只好无奈的解释:“是爸爸好久没见到泡泡和小繁了,爸爸太想你们了,所以没忍住才抱了泡泡和小繁。但爸爸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所以不是小繁,也不是泡泡的错,是爸爸忍不住的。”两个孩子的表情仍然不是很轻松,奚言也皱起秀气的鼻尖:“有照顾你的随行医生吗?”“有。”许泽南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回家就好。”所幸,幼儿园离家不远。奚言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回家。他的主治医生谌曳谌医生已经在等着了。经过谌曳的检查,是因为伤口撕裂才导致的出血。因为他身体刚恢复一些,他就长途奔波飞了七个多小时,回来后又没休息,直接去了学校,第一时间赶到奚言那儿还不够,两个人又一起去接了孩子,他……他还自以为是的抱孩子,还一抱就是两个。这不要命吗?谌曳帮许泽南换药重新包扎,他一边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