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如此着,小繁终于又平静了下来。医生抓紧时间清理。但一会儿后,开始冲牙了。小繁又开始身体发抖。许泽南的手仍落在她肩上,他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安抚孩子,直到小繁的牙洞被树脂彻底填充好了,他这才松了口气。他后知后觉发现,他出了身汗,就连额间也渗出了细密汗珠。因为紧张的余势,小繁从诊疗床上下来,腿有些软,她站不住,上下嘴唇还在打着颤,许泽南便一把将她抱起,他单手将女儿抱在怀里。小繁就安静而乖巧地趴在他肩头。等到她终于缓过来了,她看到爸爸额角的晶莹汗渍了,她小手垂下来,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干净的小手帕。小手帕贴附上爸爸的眉心,她说:“爸爸,小繁给你擦擦汗。”“好,谢谢。”许泽南抬了手去接她手里的手帕。却又被眼尖的女儿发现了他手背上的挠痕,和指甲用了力在皮肤表的掐印。“小繁把你的手挠伤了。爸爸,你疼不疼?”“没事。”许泽南抱着她往诊疗室门外走:“爸爸一点儿都不疼。”“真的吗?”“真的。”“让小繁帮你呼呼吧。”“行。”软软的风吹过来,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一点儿也不疼了。”许泽南笑道:“谢谢宝贝。”……父女二人似乎都迫不及待地逃开医院。等到许泽南长腿一站在草坪边上,小繁就从他身上滑了下来,小大人长舒一口气:“终于挺过来了啊。”许泽南逗逗她:“下次还吃很多糖吗?”想到爸爸教育她的,不可以说大话。“嗜甜如命呀。”小繁想了下,捏起拇指和食指,问:“那小繁少吃一点可以吗?”“可以。”因为小繁刚才躺着补牙,蝎尾辫已经松散开来了,许泽南就站在阳光下,草坪边,给她重新梳好辫子。有路过的人驻足观看,也有人点评。他们似乎对爸爸给女儿梳头发这样的事情感觉到很新奇。“看,那位爸爸好宠女儿呀。”“嗯,父女二人的颜值还超高。”小繁听见了,敞亮地回复她们一句:“我妈妈也好宠我的呀,我妈妈也可漂亮了。”“对吗,爸爸?”许泽南将梳子重新塞回小繁斜挎在身上的卡通小包包里,拉链拉好,他说:“对极了。”小繁小脑袋一侧,金点子就冒出小脑袋了,她抱着爸爸的大长腿,问:“爸爸,你还记得上次哥哥发热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吗?”许泽南故意说:“爸爸不记得了。”他虽然这么说着,但却也在女儿面前蹲下了身。“小繁可替你记着呢。”她往他背上一趴:“你背着哥哥呀,去哪儿都把哥哥背在身上,可宝贝着呢。”“小繁也要这样被你宝贝着。”“好。”许泽南长臂护着小繁的背,往上掂了掂,他直起肩:“爸爸背着小繁,去哪儿都背着,宝贝着。”不远处,奚言和泡泡买到了摇控飞机,他们在往这个方向走过来了,奚言怀里还抱着条超大号的遥控毛毛虫,绿色的,仿真又逼真。许泽南背着小繁也往他们那个方向迎过去,而他支撑在女儿背后的修直手臂,白皙的手背表面一道道红色挠痕和掐痕,触目惊心。奚言把摇控毛毛虫递给小繁的时候没发觉。她牵着泡泡的手,和许泽南并排走在路上,向他了解女儿刚才口腔检查的过程时也没有发觉。他们在离家很近的菜市场买了菜。直到他们回家要做饭了,孩子们自己在儿童房玩。奚言去厨房帮他忙。
她才看到水柱下他手背上的痕迹被水流掩去一层。她咬着唇,问:“疼吗?”“嘶。”许泽南手背侧了下,他似乎是后知后觉:“疼啊,疼得不行。”奚言往前走了两步,走到许泽南身边站定,她拉过他的手查看他手背上的那些挠痕和掐痕。瘦长的手背皮肤白得晃人眼,那些落在皮肤表面的挠痕和掐痕深深浅浅,愈加让人感觉到触目惊心了。奚言一眼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许泽南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住,奚言关掉了水柱,眉心微微蹙起:“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孩子面前。”许泽南的视线落在她细软的发丝上,目光柔和:“我说这个做什么?”“嗯。”奚言的心团搅啊搅都搅在了一起,心情有些复杂又有些混乱,但她也没再多言:“那我帮你涂点儿药。”奚言习惯性地朝着外面喊一声:“泡泡。”她是想喊泡泡拿药箱的。只是她刚喊完,许泽南便出声阻止她:“别,别喊孩子。”他提醒她:“我们女儿本来就已经很内疚了。”“别让孩子因为无心之失而承受过重的内疚,她以后怎么还敢向她的爸爸求助?”“那你……”“无碍。”奚言这才想到要收回自己的话。可是,覆水难收。泡泡听到动静后,他已经动作很快的过来了。小繁也跟着哥哥一起过来了。“什么事呀,妈妈?”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问。奚言反应还算快的,她一把抓着许泽南的手臂往后一藏,用微笑掩盖住原本的意图:“没事呀。”“妈妈喊错了。”“妈妈想喊爸爸的。”泡泡似乎并不相信:“妈妈喊南南喊成了泡泡吗?”两个孩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似乎也被他们两个大人无语住。“哇,小繁知道了。”小繁看着他们,突然眼前一亮:“妈妈,你喊我和哥哥来,是想让我们看到你们手牵着手。”小繁豁然开朗:“你们是想让孩子看到你们恩爱吧。”奚言这才想起慌乱之中,她抓着许泽南的手往后藏的行为,她下意识地松手,却又在抽出手的那一刻被许泽南重新握住。“你坦荡点儿。”他贴着她耳朵说:“父母恩爱又不是什么坏事。”奚言很想反问他一句,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