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晟将盒子里的麻辣凤爪装盘,放上桌,「你先吃这个垫垫胃。」许擎歪头看了看余晟,接着抓起一隻凤爪,指着余晟,「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余晟从盘子里拿出一圈小米椒,套到凤爪上,笑道:「以后少看那些小说,瞧瞧,孩子都看傻了。」许擎啃着凤爪,忿然道:「我才不傻。」「是是是,你不傻,」一道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许擎往声源处看去,见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的曾子留正边打哈欠边从楼梯走下来,「想当年我高中三年,就没掉出校榜前五过。」怎么就教出个一百九十多名的学生呢?许擎敷衍地哇哦了一声,「果然人不可貌相。」「你这是在骂我长得傻吗?」曾子留走到他们旁边,毫不客气地拉过椅子一pi股坐下,跟许擎抢着凤爪吃。「不傻,但看上去倒挺磕磣的。」余晟在旁淡淡补充。「曾哥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许擎托腮看着一身睡衣的曾子留,心想余晟说得没错,这人的确长得挺磕磣。曾子留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掬了把同情泪,其实他长得也蛮帅的说……去年还上了兰大企管系系草评比,虽然拿了倒一。余晟瞥了他一眼,笑道:「被爹妈催相亲催到烦了,来我这避避风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余晟,谁让曾子留在许擎面前乱说他从前的风流韵事,况且曾家两老想抱孙想很久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余晟这是在帮他呢。「相亲不好吗?」许擎道:「你不是总嚎没女朋友?」「那不一样,」曾子留作西子捧心状,嚶嚶道:「相亲来的姑娘,看上的只是我的资產、我的色相,根本看不起我捧上来的一颗真心。」「是喔,」许擎眨了眨眼睛,一把揽过余晟,笑道:「那你不如找男孩子唄,你看我俩过得多开心。」曾子留也跟着眨巴了两下眼睛,「嫂子啊,我可不像您口嫌体正直,我是真的直得顶天立地,陨石砸下来都砸不弯的那种。」余晟嗯了一声,带着满满的恶意补充道:「是直接断的那种。」龚讳和俞韜并肩走出了景阳,他们看着往来的车流许久,不约而同地起了不想这么早回家的念头。「韜儿,咱们去逛东门街?」龚讳用手肘拐了拐俞韜,「顺便买点吃的玩的,你讳哥请客。」东门街位于市中心,是兰溪市最热闹的商圈,里头几乎无所不包。俞韜点了点头,跟着龚讳往东门街方向走去,「那里好像有月老庙?」「是啊,听说还挺灵的,」龚讳瞅着俞韜,笑道:「怎么?想去啊?」他拉起俞韜的手,轻轻捏着他细瘦的腕子,俞韜不常离开室内,因而皮肤总带着些许久不见光般的苍白,龚讳心想,这样的肤色,最衬红色。俞韜嗯了一声,道:「想。」龚讳牵着他的手,丝毫不避讳地跟着人chao踏着斑马线穿过马路,「月老庙不都是姑娘们去拜的吗?」俞韜笑了笑,说了声是啊,「这回就劳驾讳哥陪我一块儿娘们。」龚讳捏了捏他的手,「行,就算一块儿当太监也行。」「要当太监你自个儿去当,别拖我下水。」俞韜瞥了他一眼,顏色微淡的瞳眸中充斥不屑,但下一秒目光便被街旁摊贩的招牌吸引去了注意,「龚讳,那是什么?」他伸手指向东门街街口一摊贩,摊车上写着「鸵鸟蛋一颗两百八十元」的字样。「鸵鸟蛋啊,」龚讳满脸莫名其妙地瞅着俞韜,「怎么?倒二不识字?」「cao,」俞韜掐了掐他的虎口,「给你点面子你倒蹬鼻子上脸了啊?」他低声道:「小心爷踹你pi股。」龚讳闻言忙道:「别啊,我又不是罗人杰,别总想着踹我pi股。」「没想到倒一还有点文化啊?」俞韜没想到龚讳这游手好间的玩意儿竟然看过金庸。他将话题拉回正轨,下巴抬了抬,指着卖鸵鸟蛋的摊位,问道:「鸵鸟蛋是什么啊?好吃吗?」龚讳摸了摸下巴,诚实道:「没吃过,直至刚刚,我都还不知道原来鸵鸟蛋能吃。」俞韜鄙视地道:「大少爷不该什么东西都吃过吗?」龚讳挑了挑眉,「我们少爷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才不吃这种路边摊平民食物。」俞韜指着摊车上的标价,嗤道:「一颗两百的蛋叫平民食物,长知识了。」「哎你不就是想吃又不肯讲嘛,」龚讳和俞韜绕了这么久,终于知道俞韜到底在Yin阳怪气什么了,「是在傲娇几点?」「说了讳哥疼你,以后直接讲就好了,你爽我爽大家都爽,」说完,龚讳拉着俞韜的手走向摊车,将两张一百元钞票递给小贩,「老板,一颗鸵鸟蛋。」俞韜瞅着摊车上一颗颗大到不可思议的鸵鸟蛋,心想这么大两个人是他妈要怎么吃完?不知道能不能放隔夜?
小贩将烤好的鸵鸟蛋用刀子剖半,并洒上胡椒粉等佐料,「一人一半对吧?」「嗯对的,一人一半,感情不散。」龚讳拿过一半鸵鸟蛋,用汤匙挖了一口塞进俞韜嘴里,「好吃吗?」俞韜心想龚讳这摆明把他当实验小白鼠呢。俞韜在嘴里咀嚼了一会儿,口感绵绵的,「像蛋糕。」龚讳头上立时冒出了一个问号,蛋糕虽然是蛋做的,但蛋和蛋糕的口感还是差很多吧?「和鸡蛋比呢?」龚讳又舀了一匙投餵俞韜。「比鸡蛋香。」「行,」龚讳让小贩想办法把另半颗鸵鸟蛋装盒,「我不敢吃,剩下吃不完的等会带去给余总和许擎好了。」俞韜拿过龚讳手里的半颗鸵鸟蛋,津津有味地一匙一匙舀着吃,「随便你,我觉得挺好吃的,就是腥味有点重。」「你喜欢就好。」龚讳拎着小贩装袋好的鸵鸟蛋,和俞韜走进东门街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