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月的海城,天色黑得很早。慕烟刚从车库驶出来,就接到了慕泽的电话。“今晚回来吗?”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不了,有点事。”慕烟打着方向盘,没有半点犹豫地挂断电话。“你最近,在忙——什么”话音未落,就传来了忙音。电话那头的男人握紧了手机,锋利的眉眼紧蹙着,眼底漆黑一片。车一路开到十字路口,紫蓝色的暮空之下,是行色匆匆的车流与行人,等待红绿灯的间隙,慕烟的思绪却跟着外面的街灯摇晃起来。她今天又拒绝了慕泽,这个月第四次。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心不在焉好几天,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即使昨天慕泽如何在床上取悦她,她也觉得索然无味。好像知道黎湛回国的那天起,她就被一阵巨大的虚无包裹,如同无法落定的尘埃。重新遇见黎湛,是一个月前。南风电台位于槐金大厦的顶楼,璀璨星夜是这座城市的午夜王牌节目,专访世界知名人物,艺术家、科学家、明星政要都有涉及,慕烟作为电台主持群里的当家花旦,自然是这档节目的核心主创。今晚是一个画家的访谈。慕烟翻开资料,一眼就注意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黎湛,国际知名天才画家,一举斩获亚历山大卢奇绘画金奖,此次荣归故国世界还真小啊。她没有看下去,陷在躺椅里,闭上眼揉了揉太阳xue。“慕烟,这位是黎湛先生。”台长敲了敲她的椅背,带进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金边镜框背后是一双深邃的眼睛,轮廓俊逸姣好,气质沉稳禁欲,如高岭之花不可冒犯。“你好,慕老师,久仰大名。”男人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慕烟愣了一瞬,站起身,“黎先生,彼此彼此。”手堪堪从他掌心虚虚划过便收回,几乎没有握上。黎湛似笑非笑地摩挲着掌心的温度,没有接话。后来的节目很顺利,两个人礼貌而疏离,仿佛第一次相识一般地交流,直到节目里问到一个问题。“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请问黎先生,您在国外的发展可以说如日中天,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时候回国呢?”慕烟嗓音微凉,定定地看着他。黎湛坐在电台前,目光柔了下来,编织成网,向慕烟投去,薄唇缓缓启开,“因为一个人,我曾经弄丢了她,不知道她还肯不肯要我。”慕烟差点没握住手里的稿本,那个人,总不是她吧。慕烟想了想,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呢,大概是他的妻子了。可是隔着玻璃墙,棚外的工作人员差点没炸开了锅,当代年轻人最广泛的娱乐可不就是八卦和磕cp吗——慕烟往外睨了一眼,工作人员瞬间各归各位,纷纷压下心底的好奇。慕烟也很快收拾心情,面无表情地往下顺了流程。节目一结束,她匆匆就收拾东西,向同事告别。“我先走了。”慕烟踩着高跟鞋,一路跑进了电梯,才放慢了呼吸,但那背后一只紧跟而来的灼热目光仿佛还没离开。刚走入车库,慕烟不及尖叫,就被人扯上了一辆车。“烟烟,跑这么快,要去哪儿?”黎湛从身后圈主她,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陌生又熟悉的侵略气息让她头皮发麻。五年前,他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她浑身发软。慕烟气恼地推开他,“黎先生,请自重。”她将自己的身体挪到了一边,拉了拉被扯乱的裙子。黎湛唇角含笑,捏住她要逃开的手,“自重?在烟烟面前,我没有那东西。”他直接将慕烟从副驾驶抱起来,两腿分开,面对面坐在他腿上,双臂牢牢禁锢着她纤细柔软带点微rou的腰肢。慕烟挣扎起身两下,却被他重重按下。“你再蹭,我就在车上办了你。”黎湛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四目相对,他俯身一个吻,落在她的耳垂上,“这些年,想不想我。”
不像询问,而像肯定。慕烟难耐地偏开头,红了眼眶,“我为什么要去想一个有妇之夫,黎湛,你未免太高看自己。”“是吗?”黎湛轻笑,手指穿过她的裙底,隔着丝滑的内裤,轻轻揉捻。熟练得像那分开的五年根本不存在。“唔,你——”慕烟的身子天生敏感,而掌控她身体的人却又太清楚哪个位置能最能让她动情。“烟烟,你shi了。”他将她的裙摆往上推,看着白色的蕾丝内裤中间那一抹因为水泽渗透的神深色,笑意散开,“小骗子,还说不想我。”慕烟气得指甲在他脖子上划了三道,“你滚开,老娘不睡有家室的男人。你要发情,找你老婆去!”黎湛单手将她按进怀抱,距离近得呼吸相缠,“吃醋了?”他凑近,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伸手将她的蕾丝内裤挑到一边,修长的手指带着了些常年绘画的粗茧,找准位置后,慢慢探进幽谷。无法忽视的存在,慕烟忍不住瑟缩。“烟烟,放松,夹住我手了。”黎湛吻了吻她眼角的生理泪水。“你不要,不要这样,黎湛。”慕烟攥着他的肩膀,语气里有委屈,“你都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黎湛的另一只手正拉开她背后的拉链,听见她的话停了一秒,又继续下去,“所以就为这个不声不响地丢下我五年,嗯?”肩带滑落,连带着胸前的衣物一起坠在腰上,白色的雪纱内衣,只堪堪裹住她一半的雪峰,摇摇欲坠。从小到大,慕烟的胸就比同龄人大一号,白皙而挺拔,如天山雪色一点朱红,诱人至极。那是慕泽的最爱,当然,黎湛也不会例外。他低头含住雪峰之上的花朵,轻轻舔舐,温热的舌尖扫过,激得雪峰之下的幽谷流水潺潺。慕烟咬着唇,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出声。她在这方面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