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次的联邦议会即将在北意召开,此次议会有两个主要任务,一是颁布新政以应对罗布尔联邦当前所面临的经济危机以及由经济危机引发的政治动荡;二是进行联邦委员会的换届选举。罗布尔联邦是非典型的君主制联邦1,联邦由九个邦国组成,虽然保留了皇室和君主,但君主是没有实权的“虚位元首”,仅作为联邦代表存在。九个邦国在联合前均是独立的主权国家,合并后也依旧拥有独立的行政权、立法权和司法权但货币统一为罗布。联邦创立至今已有八百三十二年,各邦国间差距逐渐增大,矛盾也愈发凸显。尤其在进入新历3000年后,联邦先是经历能源危机和债务危机,如今在面临新能源危机和通胀压力的同时又卷入北苏战争,各邦国对于战争的不同态度造成彼此间裂痕的进一步扩大。但不管怎样貌合神离,联邦依旧是联邦,联邦委员会依旧是各党派必争之地。九月17日,例行国会上,理事厅和参议院吵得不可开交。议院经济专员和财政部提出的新政被理事厅以201比73的压倒性票数否决,理事厅厅长林渊甚至在会上公开评价财政部为应对能源价格骤增而提出的解决方案如同用小学方法作答高考卷子。财政部长自诩身份全程面带微笑不辩解一句,下面的人却是据理力争。其第二秘书表示虽然能源价格骤增导致实际工资缩减、罗布购买力大幅减弱,但财政部也已第一时间与央行协调提高了利率,打算以牺牲暂时经济发展为代价缓解通胀,只是哪有什么政策能那么快生效?这一说法并未说服理事厅的人,核查局调查员白羽直言能源价格短时间激增的情况并非第一次遇到,历史的经验告诉他们现在的处理方式只会重蹈覆辙使新泽陷入滞胀。2财政部针锋相对毫不退让,“既然曾经在能源上跌过跟头,理事厅就不该贸然与西越断交。”他说完接着又有其他议员出声指责理事厅做事并不考虑公民利益,暗指贵族出身的林渊和皇室勾结,很多决议的幕后推手都是皇庭…双方你来我往、争执不下,原定一小时的会议最终进行了三小时。保镖在市政大厅外等了两个多小时楚铮才出来,身后跟着面色不虞的沉荣轩和陈梓航。他先一步下车将车门拉开等三人进来,然后上了后面的车。楚铮生活助理坐在前面,跟沉荣轩、陈梓航问了个好后询问楚铮道,“先生,赵先生他们半小时前已经到达蓝海,我们现在直接过去吗?”三人原本计划先去餐厅吃过晚餐再去蓝海,但会议足足推迟两小时,导致时间变得捉襟见肘。“车上有营养剂吗?”助理点头,“有的,先生。”“拿三份出来。”他说完才看向另外两人,询问他们意见,“可以吗?”沉荣轩和陈梓航自然没有意见,他们平时是不怎么吃代替三餐的营养剂,也有专门的厨师烹饪各种美食,但营养剂吃了又不会死,总不至于傻到在楚铮面前摆贵族谱。上次“逼”楚铮-强-jian林瑷后几人之间关系多少有些微妙,谁也不想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再次得罪楚铮。作为新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议长,楚铮的出身在他上台前就被扒了个彻底。无父无母、纽西州某边陲小镇的贫民窟出身,十九岁参军在前线崭露头角后进入军政院,之后受沉瞿“赏识”加入社会民主党,三十九岁在普选大会以近八成的高票当选纽西州州长,四十二岁进入议院,四十五岁高票当选议长。能在如此年纪在这个阶级固化的社会杀出一条血路、坐上这样的高位,楚铮靠得自然不仅仅是政治手段。他是罕见的自然觉醒了Jing神力的能力者,至今国家核心机构也未能摸透他的Jing神强度。科技发展到如今,人类最大寿命已达410岁,但调查显示,社会不同群体的平均寿命相差甚大,除了皇室与官僚阶级平均寿命超过367岁外,大多数联邦公民的寿命都只是在175-230岁间,就如新泽或者说整个罗布尔联邦那条无限贴近横轴的洛lun兹曲线一般生动体现着这个社会的分化与残酷。但值得玩味的是,所谓的上流社会们寿命虽长,但生殖能力却越来越差,反而“下层”公民还能隔三差五给这个社会增添一些新鲜血ye,但死亡率也同样很高就是了。新泽在公共建设和公民福利上的投入其实每年都有增加,但洛lun兹曲线的曲折程度依旧在加剧。如今新泽最富裕的百分之二十公民消费已经占据国民总消费的百分之九十七。这一数据甚至是在相关部门尽力修饰后才得到的。普通公民并不清楚这些,毕竟大多数原始经济数据在三百多年前就已被列为国家机密。贫富分化问题是近千年来全球最重大的难题之一,过去的政治经济社会学家们曾做过诸多尝试,但都不能彻底解决。既然难以解决,罗布尔高层便决定不去解决。至于为什么不进行大规模数据造假而是选择封锁原数据,是因为现代经济作为一个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数据与数据之间联系紧密,只对部分数据进行修改会造成明显的逻辑漏洞,而对整体数据进行系统性修改则十分不现实。哪怕是一个地方小城,提供经济数据的部门也有十几个,谁能保证所有部门管理层都隶属统一派系发出统一的声音?各种名目的数据层层向上汇集最终达到中央各个部门,这些大的部门更是被不同的党派和势力把持,利益更加难以统一。治理国家没法像学生时代那样纸上谈兵,一个邦国的经济体系规模庞大且复杂,没有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