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李峰神态自若的收回了手,左手插兜,目光火热的看着周文。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同志,这样不给他李峰面子。李峰长的不差,人模狗样的,再加上在文化馆那个地方上班,没有文化,也给熏陶出了几分文化,再加上从小在干部家庭长大。身上有一种不正经的气质,这种气质,很招女同志喜欢。要不然周卫红也不可能只见了他一面,就喜欢上了他,虽然他的家庭占大部分原因,但也有他的长相上的原因。赵玉兰瞅了眼格外好脾气的女婿,又瞅瞅这个周文。刚来就勾引自己的妹夫,真不要脸。“女婿,你有事就先走吧。”李峰想说自己没事,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就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和周文说一声。当周文看向赵玉兰的时候,赵玉兰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小文,刚刚那个人是你妹夫。”赵玉兰又提醒了她一遍,生怕这个时隔十几年突然出现的周文抢她闺女镶了金边的丈夫。周文听出了赵玉兰话里的意思,她把手中的包随意的放在了沙发上,“你是在怕我吗?”赵玉兰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和她已经有十七年没见了。十七年前的那次短暂的见面,没让赵玉兰有多了解她,那个时候对方毕竟是小孩子。她想怎么哄骗就怎么哄骗,现在长这么大了,又上了大学。赵玉兰在面对她的时候,尤其是看到她出落的这样好看,心里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样。说到底,是她心里见不得这个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比她亲生的卫红卫丽还要优秀,她受不了这种。要是她不如她们,那她倒是挺高兴的。“怕你啥,我是你娘,哪有娘怕自己闺女的……你……”赵玉兰又细细的把她给打量了一遍,想说啥,可嘴巴张开了,没音。“你怎么找到这来的?”沉默半天,赵玉兰问出了一句这。“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周文打量着她们如今的住所,目光划过门口的时候,停住了。“你是卫红。”周文的语气很肯定。站在门口的周卫红身子一僵,抓着门框的手忍不住缩紧,“你来做什么?”周卫红看到她朝她笑,那个笑容,无害的很,这让她禁不住想起,想起小时候,这个大姐跟着她nainai王翠芬进城来上学。她爸周向北带着她们去公园划船,她掉下船,在水里扑腾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笑,和现在这个一模一样。“二妹,这么多年没见我这个姐姐,你就不想我吗,和我说话语气怎么这么冲?你不想我,我可是很想你,还有咱娘。”周文问站在一旁的赵玉兰,“娘,你想我吗?”“想……想,怎么可能不想。”赵玉兰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感到很不舒服。她不知道她是找谁打听,她们住在这的。也不知道她过来是干啥的。她对她的感情很复杂。见她自来了后,就笑yinyin的,心里不知道为啥,有些不踏实。这刚见面,她看不透她,也琢磨不透。“大姐,以前娘去城里找你,没有找到,反而还被二叔二婶她们给打了一顿。那个时候你不露面,现在过来,难不成就是想见见你娘,你妹子过的是啥日子?”周卫红话里掩饰不住的尖酸,她已经很用力的在忍了,可还是忍不住。“还有娘几年前给你寄的信,给你做的衣裳,你们不仅把它给剪烂,还给塞了一包……
你知不知道,给你做衣裳的布,是全家人,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娘点灯熬油给你做好,寄过去,你就那样糟践那件衣裳,糟践娘的心意。你在城里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把在乡下吃糠咽菜的娘,和兄妹都给忘的一干二净。我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大姐你了,没想到有一天,你能找到这来。”周文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面对周卫红的Yin阳怪气和嘲讽,她并不生气,“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周文扭头,对赵玉兰说,“在我六岁那年,你们就把我过继给二爸二妈了,我现在该叫你,大伯娘。”赵玉兰有些尴尬,“啥大伯娘,娘是你亲娘,当初把你过继给你二叔二婶,那都是他们逼的,你爹个没出息的,怕你nai,怕你爷。不管我怎么求他,他都铁了心把你过继走,说到底,这也怪你爷nai,他们非要把你要走,给你没娃的二叔两口子养。”她以为那个时候,周文年纪小,记不住事,把当年的事情都给忘了。当初过继的时候,这个赵玉兰在过继书上按了手印,连个屁都没放。周向北掉了几滴子泪,从口袋里拿出一毛钱,还是两毛钱,做出一副慈父的样子,恶心周文。后面她们丢了城里工作,从牢里出来的时候,一路要饭来到榕城。投靠不成,就想让周卫东和她换换,让周卫东留在城里上学,把她带到乡下去。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冤枉了她赵玉兰。“文啊,娘去城里要过你很多次,可你nainai,你二叔他们压根不让我见你,还对我动手。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你妹子,你妹子见我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身的伤。”如果此时王翠芬在场,一定会脱掉脚上的布鞋,用鞋底子抽烂赵玉兰这张惯会扯谎的破嘴的。周文过来不是听赵玉兰装慈母的,她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要清楚。现在之所以对她这个态度,无非是她考上了大学,在她眼里,有利用价值。“赵玉兰,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吗?”周文这句话,对于赵玉兰来说,无疑是平地惊雷,过了好一会,“你这妮子,咋这样说。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好端端的咋说这糊涂话,娘知道,你对当初把你过继给你二叔的事,对爹娘心里有怨气。可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