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你看,我把恁表姐的手表和金链子给你们拿来了,这能换不少钱哪。”“这能换多少钱,怎么不是票子?”杨疙瘩略带嫌弃的把这两样东西,接了过来,这东西没有票子来的实在。“你快收起来,别让旁人瞅见了。”赵玉兰见他拿在手中,站在这看这两样东西,背了背脸。杨疙瘩压根不听她的,“金链子这样细,打发要饭的哪?”“疙瘩,你再容我两天,我再给你凑凑,你放心。”赵玉兰做了亏心事,对杨疙瘩有求必应,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瞪着她的外甥女,“苞谷,你别这样看姨,你娘没了,可你还有姨。你放心,姨在城里给你找个好婆家,到时候你就能像你卫红姐一样,在城里享福了。”杨苞谷死死的咬着牙,把脸转向了一旁,她看到她这个姨,她就恶心,她把她娘给害死了,怎么还有脸这样坦荡。她怎么不去死,她这样的人,活该下十八层地狱。赵玉兰见外甥女不搭理自个,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问道,“你们的娘临走的时候,说有个银镯子,用报纸包着,她藏的严实,不知道你们找到没?”赵水芹死了,可赵玉兰没有忘记她这个大姐手里还有那张报纸,她在试探这俩人,看她们知不知道那件事,要是知道那件事,肯定也就知道报纸。但赵玉兰猜测她们可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这次过来,肯定会拿那事要挟她。要是他们不知道那事,即使在家里发现她大姐藏的报纸了,恐怕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杨苞谷见她终于按奈不住,朝她们打听报纸的事了,她和杨疙瘩对视一眼,“找到了咋样,没找到又咋样?”杨苞谷不识字,不知道那报纸上写了啥,但她知道,赵玉兰害怕那个报纸。她娘有可能就是靠着这个东西,才要挟了赵玉兰这么多年的。“不咋样,我就是随口问问。”赵玉兰忐忑的很,不敢再问了,怕这俩人起疑。她大姐死了,那件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等赵玉兰离开后,杨疙瘩攒紧了手,“咱啥时候给咱娘报仇?”杨疙瘩过来,可不单单是为了敲诈,还要让这个姨给他娘偿命。“朝她再要点钱,她欠咱娘一条命,看在她是咱姨的份上,让她再活几天。”杨苞谷和那个时候失魂落魄回到乡下的样子不一样了。她在红石村的时候,和大哥杨疙瘩盘算了好多天,不能就那样轻饶了赵玉兰这个烂人。她害了她们的娘,她也别想活。晚上的时候,这兄妹俩人,在江边给赵水芹烧着纸。那天,赵玉兰把人毒死在招待所就后悔了,背着已经断气的赵水芹,离开了招待所,对旁人说是她大姐犯病了。杨苞谷被吓傻了,不知道是咋回事,赵玉兰让她去找板车,她还就真去了。等回来的时候,背着她娘的赵玉兰不见了,她不识字,只能找人打听医院,在医院里挨着找,没有见到人。最后在周卫红的院子门口,守了一夜。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姨回来了,抱着她就哭,说她背着她娘过桥的时候,她娘乱动,不小心栽到了这江里。杨苞谷已经不信她的话了,她这个姨,鬼话连篇,又心狠手辣。她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才后悔当时为啥没去找公安,找了公安就能把这个人给抓住给她娘偿命了。可后悔已经晚了,她连她娘的身子,都找不到在哪。她和公安说是赵玉兰害死的她娘,人公安会信她的话吗?再加上,赵玉兰闺女嫁给了当官的儿子,杨苞谷怕,人家是当官咧,她怕找公安,公安袒护着她那个姨。所以对于没有权势的乡下兄妹俩人来说,想报仇,自己动手更稳妥。周卫红和周卫丽都有了工作,搬出了周卫红这。周卫红这,现在只有俩人,她和赵玉兰。赵玉兰还睡在那个杂货屋里,睡到半夜的时候,她被吓醒了,瑟瑟发抖的躲在被子里,嘴里念念有词,“大姐,大姐,我错了,我不该害你,你别来找我,你放心,我会赎罪的,我好好对你儿子,对你闺女……”
赵玉兰也有怕的东西,她甚至躲在被子里,给她死去的大姐磕头,她总感觉她大姐就站在这个屋里,站在她的床旁边。正在看她,朝她索命。“二姐,咱娘这是咋了,俺这刚上几天班,她就朝俺要钱。俺手里那点钱,还是你给俺的,俺没舍得花。”赵玉兰在闺女卫红这见弄不到钱了,而杨疙瘩兄妹俩,成天逼她拿钱。她没法子,只能去找儿子卫东要钱。“你看看俺穿的啥衣裳,俺在厂子里上班,人家都嫌弃俺穿的差,都笑话俺,她不说给俺做两身体面衣裳,还把俺的钱给要走……”这天并不是休息天,按理说,周卫东这个时候应该在厂子里上班。可上午的时候,他听见城市出身的工人躲在一旁,说他的坏话,笑话他是个老土的乡下人。周卫东自尊心强,脸色涨的通红,又有女同志在场,只能硬着头皮,和那群说他的人干了一架。下午干脆连假都没请,直接跑到了他二姐这。“咱娘还朝你要钱了?”这事周卫红还真不知道,她娘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她连她和李峰结婚的时候,李峰给她买的金项链都给她了。“俺把俺的钱都给了她,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周卫东生气又埋怨的坐在了她姐屋子里的沙发上,然后指了指脸上的伤,“你看看,那群王八蛋把俺打成啥样了……嘶……”周卫东说话间,扯动了嘴角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卫东,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干啥非要对人家动手啊。”周卫红虽然心疼他挨打,可也觉得他太莽撞了。听到二姐不仅不站在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