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随便一个动作都是把他爸逼疯的节奏。“行了,好好吃饭。”三个人围在桌边开始吃晚餐,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薛梨好奇地问:“这一桌都是陈叔叔的手艺吗?”“这盘凉拌鱼腥草是我的手艺,别的都出自小陈同学之手。”薛梨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陈西泽,意味深长道:“小陈同学~这称呼好可爱哦。”陈西泽给她夹了一根鱼腥草。“不吃,你自己吃吧!”她将鱼腥草还给了陈西泽,伸筷子去夹可乐鸡翅,陈修言挡住了她的筷子,问道:“快问快答,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出自于——”陈西泽立刻道:“荀子《劝学》。”陈修言将鸡翅夹给了陈西泽:“好小子。”薛梨眼睁睁看着自己选中的鸡翅被陈西泽吃了,眉头蹙了起来:“什么啊!这就是陈叔叔家里的待客之道吗!”陈修言笑着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就是我们家的待客之道。”陈西泽似乎早就习惯了父亲的日常小考,对她道:“在老陈眼里,学习好,才有资格活着。”“……”怎么跟她妈一模一样!薛梨鼓足了干劲:“我准备好了,再来!”陈修言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薛梨立刻抢答:“春和景明我知道!出自《岳阳楼记》。”陈修言:“我问的是下一句。”“啊这…这也太变态了吧!”陈西泽漫不经心道:“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薛梨难以置信地望向陈西泽:“你不是学理科的吗?”“理科也要学语文,谢谢。”薛梨叹了一口气。果然,天才从不偏科。陈西泽夹起一块鸡翅,递到了薛梨碗里,让她快吃。陈修言立刻道:“你俩这样可不行!”陈西泽看着身边又饿又挫败的小姑娘:“她要哭了。”薛梨轻哼了一声,很有骨气地将鸡翅还给陈西泽:“再来!我高中语文成绩最好了!”陈修言又出题道:“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太守谓谁?”薛梨抢答:“这我知道!庐陵欧阳修也!”他欣赏地看着她:“行了,考试通过,快吃饭吧,看把孩子饿的。”薛梨心满意足地夹起了一块鸡腿,吃得小嘴上都是油腻,陈西泽扯了纸巾给她擦嘴,一顿晚饭其乐融融,氛围温馨和谐。晚上,陈西泽送薛梨出门。“叔叔,我先回家了,下次再来看您。”“好。”陈修言还没忘叮嘱俩人,“你们俩,在一起要多看书,相互学习,努力进步。永远不要局限在两个人的世界,要一起望向更远的地方,知道吗。”“知道了爸。”“知道了叔叔。”冬雨之后,巷子里淅淅沥沥地积攒着水坑,陈西泽牵着薛梨,俩人小心翼翼地踩着石板路,跳着走。“陈西泽,你爸真是个很好的爸爸。”“嗯,他一直都是。”“以后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肯定每天都会很开心。”陈西泽忽然顿住了脚步,回头将薛梨抱住,抵在了凹凸不平爬满青苔的墙面上。薛梨感觉到有shi漉漉、凉丝丝的水滴掉在她的颈上,她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周遭静寂无人,只有风的声音,呼啸在巷子里。陈西泽捧着她的脸,狂热地亲吻了起来,另一只手也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具体的位置,似乎还不太满足,他伸到后面,解开了系带。小姑娘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夜色里,他们和黑暗融为了一体。绝对的黑暗也意味着绝对的安全,她被他全然地占据着,把玩着,灵魂极致地颤栗着。
陈西泽用亲吻封住了她的声音,吞咽着她全部的一切。这一切都超越了俩人最原初单纯的爱恋,他们之间进入到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有渴望、有颤栗的世界。“如果感觉不舒服,告诉我。”他shi热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耳畔。“没有。”她的声音细小微弱,靠在他颈边,“挺舒服的,哥哥。” 西藏跨年夜,薛家一家四口围坐在客厅里看春晚。薛衍一如既往地开启了他的吐槽模式——“全国人民看着呢!连春晚都假唱,人和人之间基本的真诚呢!”“救命,小品能不能别用网络用语串烧,我脚趾头都快扣出狮身人面像了!”“目前为止,最好看的居然是戏曲节目,这个世界怎么了!”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薛梨被他吵得都快烦死了,无数次叫停他:“薛衍,求你闭嘴!”“啊啊啊!你吵死了。”“我都不能好好看节目了!”薛衍扫她一眼:“你不是在玩手机吗?管我。”薛梨:“我也在认真看节目好吧!”她还想和陈西泽一起讨论春晚剧情呢,被薛衍吵吵得都看不进去了。“爸妈,你们看他!一个人把电视都挡完了!烦死了!”赵美萍女士和薛有恒俩人正在专注地抢着家族群的红包,忙得不亦乐乎。薛有恒还说:“闺女,快来群里,你大伯发了个大红包,快来抢,手慢无了!”薛梨压根不想加入他们,她低头给陈西泽发消息,从结婚基金里拨了五毛块,给他发红包:“发压岁钱啦。”123:。冰糖雪梨:“省着点花。”123:……冰糖雪梨:“怎么你不满意?【微笑】”123:“我都感动哭了。”冰糖雪梨:“哈哈哈哈。”冰糖雪梨:没和你爸一起看春晚守岁吗?”123:“他习惯早睡。”冰糖雪梨:“那你现在一个人吗?”123:“嗯。”冰糖雪梨:“好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