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单爸爸将我保了出去。但在前脚踏出拘留所的那一刻,我再度陷入昏迷。我宛如做了十年的长梦,里头有着美丽动人的翡翠与我相依偎,让我完全不想从美梦里清醒。因此我丝毫不知外头的世界已经翻天覆地。「妹妹、妹妹快醒醒。」「吵死了……」此刻我只想停留在梦里,我得到的是翡翠的全部,而不用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妹妹,你快醒来,兇手认罪了。」……兇手?对了,翡翠被杀了!我必须知道兇手是谁!才能回到过去扭转结局。我努力与潜意识拔河。它想留在梦里,但我必须清醒。否则翡翠的死,将成为凄美故事的结局。一阵努力奋斗过后,我终于成功摆脱梦境睁开双眼,乾哑着喉咙追问最想知道的谜团答案。「迅雷……你说兇手抓到了?」「嗯,你先喝个水。」「你快说,兇手是不是罗祐凌?」我快速润了润喉,问道。「是她没错,因为你的供词成功为你洗刷冤屈。」单迅雷滑动手机页面,找出相关新闻页面递给我。『资优生沦为杀人犯!』『未成年少女为爱寻仇,台湾的教育出了什么错?』『超商饮料被注射安眠药,引起食安疑虑。』各个新闻媒体为了博观眾点阅,无所不用其极,在新闻标题狠下重手,用尖锐的字眼来形容整起事件。非常主观意识,却无法呈现真实。「警方在你血ye里检验出安眠药的成分,还有三姐身上则是有乙醚残留。甚至警方还调阅超商的监视器画面,明确拍到罗祐凌手持注射针孔为你们的饮料掺加安眠药的整个过程。」「嗯。」面对单迅雷的详细解说,我轻描淡写的应声,彷彿是个局外人。可是儘管明白事情真相,死去的翡翠也回不来了。如果我们没有恶魔召唤书助阵,这一次就是永别。「只是……虽然罗祐凌已经认罪,案件还是有着疑点。」看来单迅雷对此有些不满,他说。「怎么说?」我疑惑的发问。「你说三姐没喝珍nai,所以她应该是被人用乙醚迷昏,可是依罗祐凌的体型,要将三姐搬运到公寓三楼不仅困难,还容易引发附近住户观看猜疑。所以警方怀疑罗祐凌不是隻身犯案,她极有可能有共犯!」「那会是谁?」顿时病房里一片寂静,我们同时想到解答。「穆邵华!」我们异口同声的喊出嫌疑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罗祐凌曾经向穆邵华告白,所以若是穆邵华对翡翠心怀怨恨,他很有可能是主犯,引诱罗祐凌成为帮兇。」我一想到这,不禁握紧拳头抵住胸口。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兇手,才能让翡翠从死亡命运里彻底挣脱。「迅雷,我们去见罗祐凌,无论如何一定要从她口中套出其他共犯的名字。」「妹妹,你才刚甦醒,再休息一天再说。」「不行……我一定要去!」再度从过去回到现在,昏睡一星期的我双手艰难的抵住床铺,手臂却乏力支撑我的体重,迟迟无法坐起身来。更不用说下床走路这种吃重的任务,完全只能幻想无法履约实现。
「妹妹,别逞强!在你身体恢復之前,我们可以先讨论要怎么从罗祐凌身上套话。」单迅雷站起身轻轻一推,我立刻跌回病床当个无能力者的病患。「迅雷!我现在就要出院!」我此刻四肢乏力,只能假装兇狠的目光瞪着单迅雷,但他毫发无损。「我跟我妈提过,你应该会在今天醒来,所以她准备了清粥小菜,想要弥补之前误会你的过错。」「阿姨原谅我了?可是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明明跟在翡翠身边还是没能保护她,我对不起你们。」想到翡翠死于我的轻忽,我就不禁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早知道就劝翡翠不要赴约,或许翡翠就能躲过这场劫难了。」我边抽噎边掉泪,觉得粗心大意的自己死一万次都不为过。「妹妹,如果罗祐凌始终对三姐抱持怨恨杀机,就算你挡得了这次,也挡不了永世。」单迅雷一脸忧鬱神情看着我。他说的话我都懂,但是心里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我还能有多少寿命可以抵用?扭转过去本来就是违逆天道的存在。哪怕某天我被天道制裁都不为过。「妹妹,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吃稀饭,什么重要的事都等吃饱再说,而且你不希望我妈的心血白费吧。」单迅雷将保温桶里的稀饭倒出,腾腾的热气飘散在空气中,我模糊了视线。「妹妹张口。」「嗯。」每一次回归现在,我总是要经歷一回灵魂与身体的调和过程。我痛恨只能卧床无力照顾自己的身体,却仍得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我一口接着一口被餵食,盼望尽快恢復正常行动力。时间一分一秒的经过,我快速吃完一碗稀饭,结束难熬的餵食经歷。「迅雷,我们可以去见罗祐凌了吗?」我迫不及待的开口,但单迅雷的回应让我哑口无言。「你想好要怎么讯问?连警方都办不到的事,我们两个未成年何德何能办得到!?」「我……」我支吾其词说不出话,脑袋里一片空白,我果然不是当侦探的料。「我建议从穆邵华身上着手,既然罗祐凌曾向穆邵华告白,这或许是个突破点。」「……如果穆邵华不是共犯?那我们岂不是找错目标!」虽然我讨厌对翡翠纠缠不已的穆邵华,可是认真想想,我觉得他不至于由爱生恨,甚至伤害翡翠。他只是不幸爱错了人,并不是个坏心肠的傢伙。虽然我们之前猜测他会不会是罗祐凌的共犯,可是仅此猜想,并不是篤定他就是罪犯,甚至是杀人兇手!或许,罗祐凌对他还有爱。或许,可以利用穆邵华的优秀外表,引诱罗祐凌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