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真穿过了大街小巷,跑到不能再换气时停了下来。「呜啊……。」无法拋弃的如今又再次想起。一次又一次的,从刺痛到阵痛,再剧痛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子耀,我好想你……。」她呼唤着他的名字,思念越是令人溃堤,从口袋滑出的车票,上头的日子让她想起了,是他的忌日。「啊……绘真!」「阳,她已经走了。」「可恶!要是能早点发现的话……!」项阳捶着墙壁,手渗出血丝。「所以说,我们去找她吧!」吴悠不再被动,眼里闪烁的虹光是项阳从未看过的坚定。「xx站到了,xx站到了。」带着简便的行李,绘真来到了令她怀念的故乡,和都市不同景色再次呈现在她眼前。向日葵朵朵摇曳,彷彿欢迎她般向她伸出手。她记得那时的他也是向她伸出手,不,是一朵海芋。「女生不是都喜欢花吗?这是不哭的魔法喔!」彆扭的岳子耀,好不容易想要让绘真释怀她双亲出国打拼的泪水,可是因为有他的温柔让绘真哭得更厉害了。「哇啊!怎么又哭了?!你、你不要哭了啦!」她回想那时慌张的他不禁苦笑起来。慵懒的水牛,一行飞过的鷺鷥,蓊鬱的榕树;树下还摆着附近农家煮的奉茶,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纯朴。「绘~真~啊~」从不远处传来了清脆的嗓音。「王阿嬤!」绘真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自从你搬家后,哎呀我就好寂寞啊!」「我也是,您过得的还好吗?」「很好很好!对了!你来我店里吃冰吧!」「这怎么好意思……。」「哎~难得都回来了就过来看看吧!」「那就打扰了……。」王阿嬤是住在附近的冰店老闆娘,以自製的水果冰吸引了很多游客前来光顾,还因此上了电视採访。「真怀念,以前你跟子耀也常来呢~」「啊……。」绘真舀冰的汤匙突然滑落手中。「啊……抱歉啊我不该提起他的。」王阿嬤面有难色地擦拭桌面。「没事的,您也是很难过。」绘真苦涩的笑着,捡起汤匙含了一口冰,甜甜的回忆浮现在眼前。「绘真来!嘴巴张开~」「不要啦!大家都在看!」「呵呵小情侣很好啊~」「你看啦!」「哼!我就要放闪给他们看!」岳子耀霸气的把冰塞在绘真嘴里。「好吃吗?」「好、好吃啦……。」吃了太多冰,她的舌头变得麻麻的。「谢谢您的招待,我下次再过来。」回忆结束,绘真收拾了一下起身。「不用客气!以后要常来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王阿嬤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明明最痛苦的是她。」绘真绕向和岳子耀一起走的路,那里有个小山坡。「绘真!要抱紧我喔!」脚踏车往下衝的剎那,世界尽收眼底,那个顶端曾是他说过最美的风景,不过他已经到比那更遥远的地方了。绕过了山坡便是他们的母校,改建完后少了木头的温馨,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冰冷,七彩的跑道上彷彿还能馀稀听见当时的叫喊声。「岳子耀好帅!」「哇!看这边!」明明是被他半强迫拉来的,但绘真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岳子耀打球的身姿。「呦!绘真你来看我比赛啊?好开心!」「我、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他总是能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她的存在。讨厌岳子耀的受欢迎是她私有的喜欢,毕竟两人是青梅竹马。打从绘真的双亲将她寄放在这里时,都是他带着她认识一切的。校舍后的小花园有着岳子耀忘记带便当而分着一起吃的情景。「绘真做的煎蛋捲真是好吃!」「真是的,下次别再忘记带了。」「不要,这样我才能吃你做的~」「那我不做了。」「欸~好嘛!我也会做的啦!我们一起换菜色!」她特别喜欢他捏的熊猫造型饭糰,每个都圆滚滚的,像是把心意全部包进去一样的饱满。再走过去一点就是……。「啊……。」一阵风吹起地上的花瓣,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佇立着。「子耀、子耀!岳子耀!」视线被飞舞的花瓣挡住,绘真不停的用手想拨开。「不要走……不要走啊!」她喊破声音叫喊,伸手却勾不着任何东西。终究一切都是幻觉,只剩下回音回盪。「绘真!」她以为听见了希望,回头却是……。
「终于找到你了!」绘真先是讶异后像傀儡般的断线崩溃。「哇啊啊!子耀!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她已经不管眼前的人是谁了,跪倒在地放声痛哭,一直以来压抑的痛楚像洩洪般爆发。「绘真,我们不是……。」项阳堵住了吴悠的话。「让她哭吧,毕竟这里是事故发生的地方。」项阳抱紧了绘真。「对不起,我们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痛苦,现在开始让我们一起分担吧。」「呜呜呜……子耀……。」也许是哭累了,她渐渐沉去。绘真做了个好长的梦,在一大片的海芋田里和岳子耀一起嬉戏,一起吃着便当,在快结束时那天的对话又想了起来。「子耀你考到了很好的高中呢!」「绘真也跟我同所啊!」「不一样啦!我要搬家了,这样就要和你分开了……。」她把勾住他的手垂了下来。「还是可以再约见面啊!」岳子耀把绘真的手再次勾起。「可是……。」看着她不安的眼神,他拍了一下她的背。「别担心!我会在你出发前给你最棒的回忆!」「这可是你说的喔。」绘真嘟着嘴伸出小拇指。「嗯!说好了!」岳子耀大大的手指勾住她的指头。「说谎的人是小狗!」两人盖上拇指印章相视而笑。「子耀你是小狗……。」绘真从海芋田中醒来,她腿上的他正穿着乾净的制服睡着。之前也做过类似的梦,岳子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