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馡云在10月底时,突然跑去了屏东,打电话给南宫雪。「南宫同学吗?我是骆馡云。」接到她电话的南宫很讶异,「老师,你怎么会忽然打给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吗?关于你跟炎萱的事……」骆馡云口气似乎有些急,「我人在屏东。」听到跟炎萱有关,南宫立刻就答应跟她见面,约好了一间咖啡厅。见面后,骆馡云将骆志豪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告诉南宫雪,当年是她刻意去洗脑炎萱,劝她分手的,而炎萱一直都是个听大人话的孩子,因此就将她所有的话语,都认真地听了进去。原先骆志豪来跟她告解时,她痛骂堂弟一顿后,又觉得她们分手那么久了,没必要再去多嘴些什么,却一直受良心煎熬,才会决定来屏东这一趟,因为她联络不上墨炎萱。南宫雪听完后,骂了骆馡云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咖啡厅,对她而言,这种长辈没有尊敬的必要。12月初时,许志豪跟廖仁贤,还有几个同学讨论后,决定大四寒假要办个同学会,因为有几个同学在国外留学,要等寒假才会回台湾。收到邀请卡的墨炎萱挺讶异的,许志豪都有在看她的脸书动态,竟然知道卡片要直接寄到店里给她。南宫雪则是一直都有跟同学们联系,所以许志豪直接问了地址寄给她。凛冬深夜,寒冷的台北一隅,留着褐色大波浪长发的炎萱,站在窗前,用着淡漠地神情看着点点灯火,冷艳的脸庞写满忧愁。她用左手拿着一杯威士忌,冰块渐渐的消融,她却丝毫未觉。端着杯子的左手腕内侧,有着深深浅浅的伤痕,有些看来年月已远,也有还很新的,那便是父母死去后她才割的新伤。旁边的书桌上,摆着她从店里带回来的,手写的金色邀请卡,内容如下:『亲爱的炎萱:2月29日週六中午十一点,在台中的金狮鷲酒店二楼宴会厅,举办同学会,请务必出席,因为这是毕业后的第一次同学会呀!青昌高中餐饮科第五届甲班班长许志豪敬邀』「你会出席吧……」炎萱的目光凝视着远方,淡淡地问着空气。她的手,捏着掛在脖子上的白色手工围巾,窗上倒映的眼眸中,透着眷恋与情深。「过了这些年,对你的爱仍未减分毫,你会原谅我当年的无能为力吧……」她的语气透露出浓烈的悔悟和悲伤,「你会刻意跑来台北想看我,应该原谅了吧?」她举起右手,将握在手心中的助眠药丸丢入嘴里,用威士忌酒配着吞下。这是在伤害身体,她知道,但这样能让心里的疼痛减缓一点……失去父母的伤痛、想爱不敢爱的纠结,让她一直睡不好。这些药,是她透过岩松弄来的,她还是不愿意去看医生。稍不那么寒冷的屏东,将黑长直发绑成马尾的南宫雪,静静地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的木板,在右手拿着一张同样的手写金色邀请卡,不过开头部份是写着「亲爱的南宫」的字样。她左手则抱着一条墨色的手工围巾,双眼盯着那张卡片,目光却是空洞,彷彿灵魂已经出窍。回过神,她紧紧捏着围巾,眼框有些泪水蓄积,「我好想你喔……」将鼻子凑上围巾磨蹭,她闭上双眼,对空气喃喃自语道:「等到毕业后,我们没有升学压力,也都有收入了,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吧……」「我知道你的内心很脆弱、很痛苦……我愿意一辈子陪着你……反正这些年来,我也没能再爱上谁……」
「就像我老妈,当初也等了我老爸许多年……」12月14日那天,曾经的交往纪念日,炎萱独自在吧檯弄了一杯酒,拍照上传在脸书动态。她为照片写了一段文字:『伏特加、琴酒、黑醋栗香甜酒、加利安诺香甜酒、艾碧斯和可乐,漂浮一层微咸nai盖……层层不同的味道交织,就像深爱彼此的你和我。火山熔岩上覆盖着白雪,冰火交融,在外人眼中是如此不同,却又互相吸引、无法自拔……愿你我都能越来越好。』南宫雪看到她这则动态时,也正好在屏东的家里,刚弄好一个小蛋糕,雪白的翻糖蛋糕上,用咖啡色的巧克力,画了一个爱心。她上传之后,文字写上了:『黑与白、冰与火,不一样也都一样。』炎萱看了她的动态后,会心一笑,静静地喝光了面前那杯酒。同学会的日子,一天天的倒数,南宫雪和墨炎萱都明白对方的爱不曾变过,只是炎萱始终不敢见面,南宫也不想逼迫,只默默地关注她的脸书动态。煎熬两个月,终于这一天到来了,墨炎萱跟南宫雪在饭店外不期而遇。这些年,或许什么都变了,也什么都没变。甜美可爱的小雪,褪去稚气,变得十分成熟。明艳漂亮的小萱,隐去情绪,变得更加冰冷。南宫雪在小萱眼里,看见了懊悔、忧愁,还有不变的深情。墨炎萱在小雪眼里,看见了心疼、原谅,还有相同的眷恋。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却皆埋没在静默地对视中。良久,她们才异口同声地说道:「好久不见……」炎萱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小雪……你愿意原谅我吗?」「原谅你什么呢?」南宫仰头,目光温柔地看她。「原谅我一直不勇敢……不相信我们之间的爱,能熬过远距离的折磨。」「那现在你相信了吗?」炎萱看着她眼里的坚定和爱意,勾起一抹安心的微笑,「信了。」「那我原谅了。」语毕,南宫垫起脚尖,双手勾上她的脖子,吻上思念了数年的红唇。没料到思念许久的小雪会这么热情,炎萱愣了几秒后,才紧紧地抱住她,用自己火热的舌尖,鑽入她嘴里,和她纠缠。这辈子,只想就这样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