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琉璃盏解封,八面琉璃盏灯面碎裂,落哲从灯盏里取出一抹紫红色的淡光。那光在他指尖流窜,触碰到他以后,光芒渐盛。“缠斗多年,差不多也该结束了。”他坐到琉璃盏的扶手上,盘起一条腿,一只手随意地撑在脚踝上,另一条腿垂着。琉璃盏升高,他微微偏头,眉眼被那紫红色的光染红,显出些嗜血的残忍,眼角睇着脚下痛苦的相厌,神情冷漠。他抬起一根指头,像是无聊般叩了叩琉璃盏的扶手,忽然天际电闪雷鸣,风云涌动,下一刻那被召唤来的雷电仿佛泄洪般,倾轧到相厌身上!相厌昂首大叫,浑身青筋暴起,妖相毕现,他屈指试图蓄力抵抗,却被劈头盖下的滔天雷电麻痹得连手都动不了,身上的皮rou被灼得溃烂,一层又一层,直至透骨。不过片刻,相厌已是皮翻rou烂,面目全非!另一边,族人见相厌异常的情况,身上的皮rou仿佛被灼烧一样溃烂,吓得不知所措,相晨更是慌得落泪,她抹着眼泪向叔叔求助,“叔叔,怎么办啊?阿哥看起来好痛,他到底怎么了!”中年男子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怎么办,焦急片刻,选了最稳妥的方法,“我试试为他注入妖力修复伤口。”言罢运功朝相厌注入温和的妖力。这似乎有点效果,他注入妖力的地方伤口开始愈合,虽然很缓慢。有效就说明大方向是对的,相晨心下稍安,也坐下来为哥哥输入妖力,其他族人也跟着打坐结印,朝相厌注入妖力。七扇发现只有自己是没用的,想退出一点免得妨碍众人,被相晨拉住,“阿嫂,阿哥最欢喜你,你在这里,他会好受些的。”七扇点点头,呆在相厌身边,看他这模样,心下痛惜,不过有人助他,和落哲的对战应是又多些胜算。不知他们是怎么打的,这次怎么会连身体都出现问题。他浑身皮rou都烂了,以往白皙的皮肤现在呈现出猩红的烧焦状态,心疼地想伸指安抚一下,又怕碰疼他。难捱。不忍看他,又舍不得不看他。相厌被烧去皮rou,只剩具白骨在那儿,慢慢地白骨也开始发黑。落哲那只垂下的脚无聊地晃荡了下,“相厌,你可不止这点实力。”话音刚落,白骨的指尖开始生rou,落哲轻笑一声,“这还差不多。”看着他慢慢生出肌rou,血管,皮肤,落哲动了动指头,红引又在相厌上方凝聚出力量磅礴的雷电,轰然倾泻而下。“啊!!!”雷电下的人影被电得痉挛,四肢扭曲,皮rou绽裂,焦臭味弥漫开。痛!好痛!太痛了!!!相厌已经彻底丧失对身体的掌控权,连叫都叫不出来,除了意识异常清晰,他做不了任务事……而这让人丧心病狂的痛苦似乎永无止境……七扇见相厌稍好一点的地方又恶化了!“相厌!相厌你醒醒!”七扇喊他,生怕他睡去便再也醒不过来。他的脸灼伤到皮rou发烂,嘴唇烂得尤为厉害,已经看得见森白的牙齿……七扇看得眼眶发酸,他身上的灼热透过衣料烫到她,让她也仿佛被灼烧。忽然有几个族人停止治疗,似乎感到疲惫,撑着身体在休息,但下一刻感觉不对劲……“为什么明明停止输入妖力了,妖力还是在流失……”其中一个族人虚弱道。其他人也纷纷停下来,但妖力仍然如抽丝般剥离身体,逐渐地力不从心,开始大口喘息。“怎么回事?”相厌的叔叔也停下来,他脸上大汗淋漓,喘着气道:“你们暂且停手,有些古怪!”“停不下来……”有个族人艰难道,随即晕倒在地。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晕厥!七扇浑身战栗,眼前的情况让她恐慌,见相晨还执着地为相厌输送妖力,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相晨,停下来!”她拉相晨的手,没拉动,见相晨脸色苍白,她连忙推了推相晨,“相晨,你先停手!”相晨软绵绵倒在她怀里,抬起眼皮见相厌依然没有半点好转,忧心道:“阿哥……阿哥为什么……没有起色?”感觉相晨的身体越来越重,七扇急忙起身把她拖得离相厌远一点,并对众人喊道:“大家远离相厌!”又成白骨了。落哲感觉有些乏味,在相厌又一次白骨生肌时对他降下了更疯狂的雷电。“相厌,为什么这么慢?”他低声呢喃道,似乎有些失望。痛!好痛啊!这种被逐渐焚尽血rou的过程!太痛了!“啊!!!”相厌在雷电中仰天长啸,声嘶力竭,七窍出血,却又不得不眼睁睁看着雷电又将他新长出的血rou灼食殆尽。又化作白骨。反反复复,他的灵体在他最喜欢的庭院里死亡、重生,痛不欲生。他曾经嬉戏玩水的古井旁尽是焦黑的电击痕迹,不远处便是他的白骨。当相厌再一次长出新rou,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时,落哲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cao控红引祭出雷电,相厌连忙屈指成爪凝聚起灼热妖力,红着眼反抗。七扇的建议没有起到作用,几乎所有人都脱力倒地,独剩七扇还能动弹。可能是她没有妖力,受波及小。相厌的状态也越来越差,他的皮rou起泡溃烂,有的烂得厉害的掉到地上,露出渗人的骨头……再这样下去大家会被吸掉妖力而死得……但人太多,与其搬离他们不如把相厌挪开。她把相晨放在地上躺着,想去搬动相厌,摸上去泥浆一样的烂rou烫得像火炭,根本下不去手。而且……如果拖动相厌,他的rou怕是要全部被扯掉……他一定很痛很痛。相厌……七扇注视着他,呼吸凝滞,眼泪“啪啪”地砸在手背。怎么会这样……忽然相厌睁眼,挣扎着要爬起来,七扇见他布满血丝的眼空泛无神,直觉不对,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