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我不知你做了什么,可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事定要度量其利弊后再做决定,切勿心急啊。”
祝松山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知县大人,我一定会小心的。”
杜思口上应了,祝松山立即送了口气,但他却不知道,杜思已经采取最为极端的做法,不留一点退路。
出了花厅,杜思想要回院,此时,以孙平李顺为首一众捕快突然出现,他们合力把杜思抬到酒馆,大有不醉不归之意。
“谢谢各位前来捧场,今天可是个重要日子,隆化县杜思杜大人回来了,今晚,我特地将兄弟们邀至此处,为的便是庆祝杜大人归来!”孙平举起酒杯,慷慨激昂道,“来来、兄弟们,今晚我请客!你们若不喝上几壶,可别说是我孙平的兄弟!”
“诶呀,这当然要喝了!”
“孙老哥先来一杯!”
众人纷纷起哄,孙平先干了一壶酒,杜思也举起酒杯,喝的十分爽快,期间,许多人上前给他敬酒,杜思虽头晕眼花,心里却是很快乐。
夜幕降临,一片皎洁月光洒落满地,映照在酒馆上,再过几个时辰,新的一天就要来了。
杜思又待在隆化县,过上与之前无异的生活,眨眼间,夏去秋来,不过几阵风的时间,冬天来了,隆化一片银装素裹,甚是美丽。
杜蘅早早穿上棉衣,与别人出去玩了,他天赋过人,此时已读了许多书,杜思过上棉衣走出门,再过几天,就该过年了,许多人正忙着购置年货,张灯结彩,红彤彤的鞭炮与对联极为喜庆,街上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杜思出了门,只见门外飘起鹅毛大雪,不一会儿,他头上便满是冰花了,到了年头,衙门里一些捕快堂役请了假回去,这大年头的也没什么要紧事,隆化县多年平平安安,祝松山便睁一隻眼闭一隻眼,放他们回去了,留在衙门的人也不寂寞,听闻祝松山会与他们一起吃年夜饭,当晚还有活动。
饶是杜思也觉得十分有意思,心底不仅期盼那天到来,祝松山妻小特地来到衙门,与厨娘一起布置菜肴,转眼时日将近,衙门里的人都聚在一起,杜思被暖炉烤的全身发烫,便披上棉衣出去逛一圈降降温。
此时正值寒季,外面冰天雪地,凛冽冬风吹的人睁不开眼,天白茫茫的一片,令人看不到眼前的路。
此情此景,又令他想起一人,杜思踏进雪堆,一步一个脚印,漫天银白中,杜思一人行走其间,无端生出几分寂寥。
而当他走到街口时,迎面走来一人,杜思觉得有些熟悉,离近一看,竟真是遇到了熟人。
“郑秋,你怎么在这里?”杜思准确无误的叫出那人名字。
只见郑秋仿佛见了鬼一般,差点没滑到地上。
“大、大人怎么还记得我??”
杜思有些好笑,“你不是也认得我是谁。”
“这样啊。”郑秋穿的极厚,背上似乎还背着什么行李,他干笑几声,突然想起什么般将东西交给杜思。
“大人,这里有莺儿、力哥与小四写给你的信。”
杜思接过包袱,里面却沉甸甸的。
“这里还有什么?”他问道。
“是我家乡的土特产。”郑秋摸摸脑袋憨笑,“我父母十分感谢你,没你我可就回不去了,脑袋搬家、想想都觉着疼。”
杜思心中一暖,衝郑秋笑道,“大老远跑过来,吃顿饭暖暖身子再走吧。”
“不行不行。”郑秋连忙摆手,急匆匆道,“我可是算好了时间的,把东西交给你、现在回去刚好赶得上吃年夜饭…”
郑秋一看天,连忙走了,从远处传来他的呼声。
“大人,你不用送了,我要回去陪我父亲母亲了!他们离不开我的、你也快回去吧——”
杜思望着郑秋的背影直至消失,才抄着手回去,那沉甸甸的包袱里装满了柿饼,几封书信搁在里层,杜思翻开一看,不由得笑出来,那几人除了感谢的话语外便都在拉家常,比起感谢、他更觉得这像一封家信。
“公子,出来吃饭啦!”杜蘅在门外大呼,杜思放好信,连忙跑出去。
祝松山摆了一大桌酒菜,等人全部来齐后,大家一起动筷,杜思从未与这么多人坐在一张桌上用饭,十分新奇,一张张笑脸盈满他的视线,那是与至亲好友一起分享快乐的样子。
杜思没有家人,却有这些好朋友,杜蘅、王七、刘洱、孙平、李顺…虽相识途中有许多阻扰,却不妨碍他们成为彼此挚友。
一时间百感交集,欢声笑语中,杜思心中却隐隐作痛,他回到自己院里,拿出纸钱与火盆,唯独少了火源,杜思站了许久,大脑与天地一般,皆是一片空白。
此时,黑暗中亮起一小簇火焰,一人轻盈走来,将盆中纸钱点燃。
杜思抬起头,却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大人。”杜雨浑身是雪,从口中呼出的气息一点点融化鼻前冰凌,化成许多水。
“我仔